江知魚一愣。
容文柏解釋,“當時的燒傷,傷到了神經末梢,所以有疤痕的地方感應很遲鈍,不管是冷熱,還是疼痛,其實都沒有太明顯的感覺。”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火都把衣服燒了那麼大一個洞,他居然沒有反應。
江知魚嗓子梗了梗,為什麼每次自己都好像在戳容律師的傷疤呢?
她這管不住的破嘴!
“我也看不出來到底傷沒傷,我還是幫你抹點藥吧,以防萬一。”
容文柏沒有拒絕。
江知魚拿著醫護送過來的燒傷藥膏,擠了一些在手指上,垂著眼,細致地將藥膏塗抹在他胳膊上。
她的指尖兒帶著涼意,觸碰在容文柏的皮膚上,讓他的心也不覺跟著顫了一下。
明明感官遲鈍的地方,此刻卻清晰的感受到江知魚手指的滑動。
他盯著江知魚的眉眼,喉結不覺滑動了一下。
他垂了下眼,再抬眸,眼底一片清明,“司年應該是把安小姐當成了你,你們倆衣服顏色很相似,他是在意你的。”
江知魚動作一頓,沒有抬眼,“衣服款式不一樣,我跟安小姐身形身高也不一樣,他得多瞎才能認錯?”
“可能當時情況太亂……”
江知魚有些煩躁,“管他認沒認錯,我又不需要他救!”
容文柏見她臉色不好,便沒再說話。
“好了。”
沒一會兒江知魚就抹好了藥,容文柏低頭看了胳膊,然後沉默了。
江知魚圍著他胳膊肘塗抹了一圈藥膏,而且塗得超級厚。
容文柏抿起唇,“倒也不用抹這麼多。”
“多抹點又沒壞處,沒準還能淡化一下以前的疤痕,我看說明說寫著可以去除燒傷的疤。”
容文柏抿起唇,“你覺得這些疤很難看嗎?”
江知魚……
她突然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容律師,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著急解釋,“我就是看那藥盒上寫了能祛疤……我沒覺得疤不好看,挺好看的,啊呸——不是好看,不對,也不是,就是……反正我不是嫌難看才那麼說的,我覺得有點疤不算什麼,我也有疤……”
容文柏看著江知魚急赤白臉地解釋,突然輕笑一聲,“我知道,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江知魚……
“知魚,你知道嗎?”容文柏垂著眼道,“你跟我在一起總是很拘謹,說話非常客套,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江知魚乾巴巴道,“我們是朋友啊。”
容文柏抬眼,眼神溫潤的望著她,“朋友之間不會那麼客氣,我每次幫你一點,你就恨不得加倍還回來,朋友之間不會這樣的。你可以跟我開玩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希望我們的關係可以推進一步,不隻是……雇傭關係。”
她對著容文柏確實是有些拘謹,她可以跟項嘉木開玩笑,甚至是處成哥們兒,但是容文柏,她就沒辦法那麼親絡。
江知魚開玩笑道,“可能因為你是律師吧,普通人看見律師應該都犯怵,萬一說句不該說的,被你抓到把柄,送牢裡怎麼辦?”
容文柏笑了一下,“律師也可以幫著你把彆人送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