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魚收起手機,“我可以幫你,但我應該待不了太久。”
容文柏神色一緩,溫聲道,“露個臉,讓他打消那個念頭就行。”
江知魚收工後,便和容文柏一道離開。
他先是帶著她去了一家造型設計中心,找他所說的那個化妝師,給江知魚花了一個親媽站麵前都得懷疑是不是自己親生女兒的易容裝。
畫完彆說親媽了,江知魚自己都不太認得出。
鏡中的女人眼型比自己原來的要長,五官雖不及自己,但也相當有辨識度,她那張下頜骨優越的臉型,也被修飾成了鵝蛋臉,整體棱角順滑很多,顯得更有女人味,尤其唇角那顆痣更是風情萬種。
江知魚從未嘗試過仿妝,所以非常驚豔化妝師高超的技術,這簡直是給她換了個頭啊,有這技術,那不得三百六十五一天,一天一張臉,想用誰的臉就用誰的臉嗎?
江知魚抬頭剛想問容文柏看起來怎麼樣,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容文柏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
他神色有些怔愣,眼神透著一絲複雜的情愫,看得江知魚莫名其妙的。
“文柏?容律師?”
她接連叫了好多聲,容文柏才回過神。
他自覺失態,清了下嗓子,低聲道,“有點被震撼到,感覺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江知魚對著鏡子端詳著自己的妝容,點頭道,“確實,我自己看到鏡子都嚇一跳,我還是頭一次見這種直接給人換頭的妝,古代易容術也不過如此吧?”
化妝師清洗著化妝刷,笑道,“隻拍照的話,其實分辨不大出來,但是日常接觸,還是能看出妝容偏重的,不過你底子好,也不大明顯。”
說罷跟容文柏調侃,“有沒有以假亂真的感覺?”
容文柏沒有接話,站在江知魚背後,撐著她的椅背,抬頭看著麵前鏡子裡的人,突然輕笑了一聲。
江知魚不明所以,“怎麼了?”
“剛剛還在想怎麼稱呼你,突然想到當初認識的時候,你騙我說自己叫江瑜。”
江知魚:……
“這種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丟人。
容文柏笑了下,“挺好的,這個名字,今晚我就叫你江瑜,職業的話,你覺得說什麼比較合適,不會穿幫?”
江知魚說,“人體表麵汙垢清理工程師。”
容文柏:???
見他沒有ge這個梗,旁邊化妝師插嘴道,“簡稱搓澡工。”
容文柏:……
“不好笑啊?”江知魚本意是開個玩笑,但對方無法ge,這個玩笑就不那麼好笑起來。
“好笑。”容文柏說著,還配合著笑了兩聲,“乍一聽很高端。”
江知魚抿起唇,“倒也不用刻意安慰我,感覺這個笑話更冷了。”
容文柏一愣,隨即溫聲道,“我頭一次聽到這個稱呼,有點驚訝而已。”
江知魚十分驚訝,“你平時不上網衝浪的嗎?”
容文柏說,“很少,像有時候一些案件的社會輿情可能會對律師造成影響,所以我很少關注那些社交平台。”
江知魚突然發現,沈司年比起容文柏這些精英人士,還是有些幽默細胞的。
她以前和沈司年吵鬨在在氣頭上的時候,拉著行李箱就打算收拾東西,離家出走。
沈司年也不勸,就是站在臥室,雙臂環胸,冷眼旁觀。
等她收拾好要走了,沈司年才攔住她的去路,問,“真的要走?”
她以為沈司年要勸她留下,冷哼道,“不走留在這兒受你的氣嗎?”
沈司年說,“你想清楚,離開這裡,花錢得自己打工賺,你一畢業就嫁給我,跟社會脫節,沒點經驗積累,你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江知魚一聽,更來氣了,還以為是來勸她的,沒想到是來火上澆油的。
她氣惱道,“餓死也不用你管,再不濟,我就去做人體表皮汙垢清理工程師!”
沈司年一頓,緩緩道,“可以去學一下人體無用副組織集體切除手術,去杭州那邊開店,心黑點,沒準幾年就財務自由了。”
江知魚愣了半天,才明白沈司年這狗東西是讓自己去當理發師。
她本來是挺生氣的,但是聽到沈司年說那個什麼“人體無用副組織集體切除手術”突然就沒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