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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過雲雨(1 / 1)

癡心不絕對!

嚴笑和丁漠染一夜未歸。

大清早,房客先生像往常洗漱完畢,在客廳裡轉悠了一圈,打開冰箱扒拉出一點食材,給自己做了一個極簡單的早餐。用餐完畢之後,他係上了圍裙,從一樓衛生間裡提出水桶盛好水,開始蹲在樓梯邊細致地擦洗瓷磚花紋中間殘留的血漬。

他戴著家務手套,一時神情恍惚,未曾理會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喧鬨震天,等他摘了一隻手套去接電話,樓下的大門被人從外邊暴力踢開,高頎的男人拽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夾著一身晨起的雨露衝進來,嚴笑原本還算有型的碎發被露水打濕,沾乎乎地貼在額頭上,他身邊的女人更慘,頭發淩亂地遮住了大半邊臉。

丁漠染還抱著那個鞋盒子,神情畏縮,麵對著嚴笑的怒氣,她隻是扭頭不語。

房客先生的電話裡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哀嚎“喂,喂,姚醫生,我家老大是不是又倒下了,他不能倒下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是我們團隊的靈魂啊啊啊啊啊啊,我們從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起碼打了上百個電話給他,都沒有打通,他怎麼了?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那人還沒有嚎完,就換了一個人講電話,那聲音大到與免提同效“喂喂喂,我是大喵,我們程序組快炸了,靜儀姐姐來找老大,說我們要是再不給劇本意見,她就要不乾了,怎麼辦,關卡設計的樣本還沒出來,劇本也還沒定,遊戲年底就要發宣傳動畫了,美工組那片已經死了一片了……”

房客先生把聽筒拿遠了一些,嚴笑卻撇開丁漠染,大步走上來,劈手撈電話“我沒事,手機暫時沒電了,劇本的事先放在一邊,曾靜儀那邊我會親自和她談,沒事……好,好……你先撐著,這幾天我不會去公司,有什麼事發郵件給我,後天下午三點鐘的會議我也會準時參加,給我改成視頻會議……”

那位叫大喵的程序員牢騷極多,對著嚴笑也沒有下級對上級的敬畏,看得出,嚴笑平時是一個很和善的老板,可是麵對著丁漠染……丁漠染站得遠遠地,低頭回想自己昨天的所作所為,一股說不清的絕望湧上心頭,她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杵著不動了。

嚴笑利落地掛了電話,轉身瞪了她一眼“還不去洗個澡,你以為你這樣子好看麼?”他麵色鐵骨,眼劈裡啪啦地冒著火星,說話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生硬,“丁小姐,你還真是把自己的命看得輕賤,白瞎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

房客先生不明所以“怎麼這時候才回來?發生了什麼事?”嚴笑的計劃被完全打亂了,因為這個女人,直到此時此刻,丁漠染才意識到,嚴總是要上班的,他有一群下屬在公司裡嗷嗷待哺,他卻為了她,走了一百多公裡的路,從傍晚走到了天亮。

嚴笑怒火中燒,指著丁漠染的鼻子斥道“這位丁小姐想當馬路幽魂,出租車剛開過高速收費站,她就開始作怪,半路上突然打開車門往外跳,出租車司機有十個膽子也給她嚇沒了,接下來更偉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誰在高速公路上攔得住車?就隻能用兩條腿走回來!”他被氣得不輕,見丁漠染死死地抱著那堆垃圾更是百般不順眼,話沒說完,他又蹬蹬蹬地走下樓去,拖住了丁漠染往樓上拽,“去臉好好擦擦,彆弄得被人虐|待了一樣!我沒精力照顧你的情緒!”

丁漠染咬緊了牙關,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你彆管我,我不值得。”她不值得他來照顧,她不值得他來敲詐,昨天晚上以前,她興許還會天真地以為嚴總隻是需要一個場麵上的未婚妻來應對未知的尷尬,但後來,他救她,他斥責她,他帶著她一起走路,陪她“回家”,他火冒三丈,對她惡聲惡氣,可是她心裡知道,嚴笑很好,他是打心底想看住她。

他找了拙劣的借口,無非就是想留住她,她出門的時候看見了桌上的藥瓶,她隱隱約約知道一點什麼,可這一絲恍若光明的真相,卻給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

嚴笑與她,不是朋友,也不是錢|色相易的關係,他對她好,僅僅是因為,她是病友。

她想掩飾的病,被他一眼看穿,就像濃妝素裹的包裝,被人一點點撕開,露出的傷口,散發出了腐朽的味道。

她解釋不清自己為什麼想在高速公路上跳車,也許隻是因為壓抑在心頭的負能量突然爆棚,又也許是因為她無法麵對自己所遇見的難堪,又也許……隻是因為高速公路旁有一棵妖嬈的柳樹,它長得跟昔年操場上的那棵柳樹一模一樣,她以為陳之就在樹下……

有人說,抑鬱症患者大部分都是高智商、性格內向且敏感的人,丁漠染不能說是聰明絕頂,但絕對不是個傻子。他看穿了她,她也看穿了他。

彼此彼此。

可是因為這一次就近的相處,這一次怒火的爆發,丁漠染的過往變得不再是秘密。她像被脫|光了衣服,站在嚴笑麵前。

不過是為了個男人,你就弄成這樣?嚴笑什麼也沒說,可是他的眼神疏離,帶著與生俱來的清貴與傲慢,令她心如刀割。畢竟陳之在她心裡,並不僅僅是“一個男人”那麼簡單。

我不值得,這幾個字,足以將自我完全拋棄,把過去否認到底。旁人看來,她變成這樣,是因為一切離情彆傷,可是在嚴笑眼中,這叫做病入膏肓。嚴笑聽不得這幾個字,所以胸臆中燃燒的憤怒,令他采取了更粗暴的行動,他猝不及防地架住了她的肩,另一隻手挽住了她的小腿,用力一抬。

丁漠染天旋地轉,輕易就落入了他懷中。

他繃緊了唇,卻直直地將視線看向房間“是的,你不值得,所以我從來也沒想過要照顧你,不過你要是在我這兒出了什麼事,會給我帶來無儘的麻煩,你這作死的性格不改,我和你的合約也進行不下去,不如按原來的說法,三千次,一年付清。”

丁漠染全身一顫,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優美的下巴,等她才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的時候,她絕望地掙紮起來“什麼三千次?嚴笑,我沒有答應你,你不能自說自話,你說過不碰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嚴笑!放手,放手!你這是禁錮強|奸,我可以告你的!”

嚴笑道“禁錮強|奸?你居然能想到這麼嚴重的詞,不如我告訴你十八|禁說法是什麼?捆縛?淩|辱?中|出?鬼|畜調|教?你想試?”

大量詞彙刷新了丁漠染對嚴笑的認知,她想起嚴笑戴眼鏡的樣子,全身一陣陣發冷,可是今天嚴笑的話好像特彆多,他還在說“你對自己這麼為愛惜,我又何必費心費力保護你?你聽過惡狗護食的道理麼?有時候拚命去搶,隻是想轉身把它吃進肚子裡。”

丁漠染腦子裡“嗡”地一下炸開了,她頭一次發現,看起來瘦弱的男人,力氣未必會很小,他的力氣比田徑專業出身的洪慶生更可怕。他對遊戲強大的感知,轉化成協調到位的控製力,不管她怎麼掙紮,他都將她抓得牢牢地,緊緊地。

房客先生終於明白將要發生什麼時,嚴笑將長腿一掃,帶起一股勁風,將房門摔上,順勢反鎖。

丁漠染被扔在床上,她還穿著嚴笑的高中時候的校服,一身完美曲線透出玲瓏性|感,嚴笑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他在她逃走之前,擒住了她的雙手,然後解下皮帶,將她的手緊緊地縛了身後。他將一條腿卡在丁漠染的兩|腿之間,一手按著她的肩,一手撐著床沿,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薄唇裡,恍惚逸出了深刻的嘲笑“孬種!假裝連死都不怕,卻在我床上發抖!丁小姐,你真的看過你的心嗎?你以為命珍貴,還是這副可笑的皮囊珍貴,還是說……你要以守貞的方式向你的男人表忠?你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動不動就把身體當借口,也是他教的?”他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說過,如果我不扔你的東西,你就願意陪床,那些廢品我一件也沒動,你是不是也要履行承諾?”

丁漠染一愣,卻又聽他笑著說“如果我和你做了,你會有多難過?如果你發現他沒有死,會不會更難過?你二十幾歲了?怎麼還那麼幼稚?身體可以做本錢,前提是對方願意和你交換,你也可以為一個死人守貞,但前提是,那個人認為女人的貞|操重於泰山……什麼事情都是有前提的,就像紀梵希、範思哲這樣的大名牌,在追求奢華的人麵前是聖品,對於我這樣的路人甲乙丙,卻什麼都不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愛一個人,也是要有前提的……”

他的吻落了下來,卻落在了她冰涼的額頭上。

他漂亮的手指沿著她的曲線遊走,最後卻停在了白皙的脖子上,那纖細的脖子,無比脆弱。

細膩的抽泣聲喉間發出,丁漠染就在他身|下,哭得肝腸寸斷。

她小聲地說著“我錯了,對不起,是我錯……真的很對不起……”

她怕死,怕疼,對於正常人類來說,死不了,也活不下去,才是最痛苦的,她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怕,可事實卻是,她連一點痛都承受不了,連一點羞辱也捱不過,她還會本能地掙紮反抗,還能聽得進對方的話,這是不是表明,她病得還不是很嚴重?

嚴笑說“收起這張死了老公的臉,從明天起,你的老公是我。這次就算你欠下的。”他扔下衣衫不整的她,摔門而去。

隻剩下房客先生係著千鳥格子花紋的圍裙,站在門口呆若木雞,他看著丁漠染手上紮著的皮帶,不覺驚歎“原來這小子好這口,看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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