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殼!
我越聽,越覺得有意思,心說這個家夥難道還有什麼隱藏不成麼?於是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道“哦?這樣啊,你說說看!”
蘭德抿了抿嘴唇,說出了自己的故事,原來蘭德在這個黑拳老板手下打黑拳,一點都不奇怪,因為這個蘭德的父親,也是一名黑拳的拳手,不過遭遇要比蘭德要慘上許多
感覺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早就已經絕種的一類身份,奴隸。
沒錯,蘭德的父親,就像是黑拳老板家族豢養的一個奴隸而已。平時在泰國北部的金三角地區,是罌粟種植場裡麵的園丁,等到這些個有錢又極其無聊的家夥想到了生死局這樣慘無人道的玩法的時候,蘭德和他的父親一樣,就成了這幫當今社會“羅馬貴族”手下的角鬥士。
蘭德的父親,正是死於一次黑拳的比賽,蘭德的父親正是被人用羊角錘砸塌了頭蓋骨。》無錯》小說死於非命。
這樣的經曆對於年輕的蘭德來說,刺激無疑是相當的大,所以蘭德也學的聰明了許多,在每一次交戰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的保留著自己的實力。不讓自己表現的那麼紮眼。
但是前文說過,蘭德畢竟有兩米多高,俗話說身大力不虧,蘭德渾身都有充滿著爆炸性力量的肌肉。這一點讓黑拳老板很是忌憚,於是就在飲食上,故意不讓蘭德吃飽,防止蘭德有了力氣,會不服從自己的管教、蘭德就這麼一直隱忍著,一直小心翼翼的在生與死的邊緣遊走著。
這一次對付我。蘭德其實心裡早就有打算,一開始並不拿出全部的實力和我對戰,而是想著最後一擊弄死我,之後做成兩敗俱傷的樣子,這樣一來,自己在生死局裡麵保住了一條命,而自己的實力又不會太過於張揚。所以,剛才蘭德才會那麼自信的說,隻要是給他一段時間的修養,回複一下體力,就絕對能乾掉我。
這次我救了他,純粹是意外,我的舉動得到了蘭德內心裡最最真誠的佩服,所以懶得不怪乎要表示效忠於我。
其實我估計,蘭德並不是因為趕集我救了他,也不是佩服我身手比他好,而是終於有一個人把他的生命看得很重要的原因吧。或許蘭德在我這裡,找到了從來沒有的被平等對待的感覺。
我點了點頭,心說蘭德也是一個苦命的家夥。沒想到盛曉楠卻插言道“蘭德,我覺得你在撒謊!!”
盛曉楠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那冷若冰霜的聲音,卻使得整間房間都仿佛被冰塊堆滿一樣。
我轉過頭去,看著盛曉楠,盛曉楠也是一臉平靜的盯著蘭德看,蘭德也是覺得莫名其妙,攤開了兩隻超級寬闊的手掌,聳了聳肩膀。道“你說,我怎麼說謊了?”
盛曉楠輕輕地放下手裡的杯子,一句一頓的道“你說,你一直生活在種植場裡麵,後來就被黑拳老板選中,出來打黑拳,那麼我問你,你這一套像模像樣的中國功夫,是怎麼回事?”
蘭德這才明白了盛曉楠這句話的意思,仿佛笑了笑,解釋道“金三角裡麵,並不都是緬甸人或者泰國人,也有一些中國人的,有一個中國的拳師對我很好,看我的條件不錯,就教了我這套拳法。”
“哦,是這樣”我不再懷疑了,才道“好吧,不過我好想並不需要你的效忠,現在你倒是自由了!!!”
蘭德的臉上突然變得不好看起來,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誠懇的道“我自從打黑拳以來,就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我隻知道打拳,弄死對方,我害怕這個陌生的世界,請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效忠!!!我會做好一個很好的守護著的!!!”
我站了起來,拍了蘭德的肩膀,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們先休息吧,我還要去找廖爺。
說著,不等侍者帶路,我就按照自己的記憶,來到了那個寬闊的,華麗的嚇人的客廳。
這個時候的廖爺,已經完全換了一套裝束,隻見廖爺並沒有穿那種唐裝類型的對襟衣服,而是換上了老北京隨處可見的那種套頭的老頭汗衫,下身穿著大褲衩子,叫上穿著一雙寬口的懶漢布鞋。手裡的那把紫砂壺依舊沒有放下,還是在自己的手裡端著,右手之上倒是多了一把巨大的蒲扇,這個時候,正背對著我,看著客廳正堂上麵的祖師爺畫像發呆。
我走近了客廳,道“老爺子!!!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啊,我還以為你老早就睡了呢。”
廖爺回過頭,坐在了太師椅上,道“你廖爺我說話算是,你小子這一頓飯吃的也太慢了,”
老爺子揮了揮手,屏退了自己的手下,待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門關上的時候,廖爺突然就轉過了頭,用一種極其冰冷的眼神盯著我,一句話不說,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
我心說我靠,這個老不死的玩什麼飛機啊,有什麼話,就擺在台麵上說唄,還用得著玩心理戰這麼低等的手段麼?
我也沒有動,反而向後一仰,後背就靠在了太師椅上,抱著胳膊,迎著廖爺冷冽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看著這個家夥。
廖爺盯著我看了一陣,眼睛裡滿是審視,好像就要把我給看穿一樣,反正我心裡有沒有什麼鬼,索性就這麼和廖爺對視著。
片刻之後,廖爺似乎在我這裡也沒有得到什麼他想要的反應。隻是長歎了一聲,用紫砂壺喝了一口水,道“你小子是乾什麼的?”
我拱了拱手,道“按道理來說,遇見前輩,我應該入室的逢高,無奈,這個是不被允許的,所以還請廖爺見諒。”
廖爺摸著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道“哦,原來是這樣,據我觀察,你小子也不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倒像是給官麵上做事的主。”
我笑道“廖爺,您聖明!”
廖爺反而噗嗤笑了出來,道“我也不是沒跟官麵上的人打過交道,這幫子人,不是架子大,就是愛虛張聲勢,你小子,成!我喜歡。那麼,就連你的東家是誰,你也不肯說嘍?”
我點點頭,表示不能說。
廖爺也沒有強迫我,緊接著問道“那你這次在路上遇到周誌勤,也是偶然的吧。”
我心說你個狡猾的老狐狸,小爺我一開始就強調過了,怎麼到現在了,還問這件事呢?沒辦法,我有重申了一遍,說我和周誌勤隻是在飛機上認識的。這才誤打誤撞的砸了你廖爺的場子。
廖爺又是點點頭,然後眯起了眼睛,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然後搖著蒲扇,慢條斯理的道“你小子,是給官麵上乾活的,有沒有什麼官麵上的臭毛病,身手麼。勉強馬馬虎虎,還帶著這麼一個精巧的戒指,戒指裡麵裝的還是高純度的致幻藥,小子,你該不是李將軍手下的茬子吧!”
這讓我對這個廖爺豁然起敬,換句話說,在敬意裡麵,更多的是夾了幾分忌憚,好家夥,就根據這麼幾下子,就能大致的推斷出我的來路,老爺子還真的不簡單。
震驚的表情在我的臉上轉瞬即逝,廖爺嗬嗬的笑著,道“小子,這裡麵的事情,你都不一定知道,告訴你,當年李將軍要成立那個什麼什麼情報局的時候,他就找過我老頭子!!”
“什麼?找過您?”
“對嘍。當時啊,北京城剛剛解放,我們這些在前門外打把勢賣藝的武師,就被李將軍給招到了海子裡,說什麼要訓練茬子,找我們幾個老家夥給編一套有用的擒敵拳和格鬥技術,後來在訓練茬子的時候,老夫我還親自指導了。你剛才打生死局的時候,你一亮相,爺就知道你小子是給海子裡辦事的了。你小子的擒敵拳,都是我當年編的,唉,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了,經曆了一些改變,但是骨子裡還是我們當年的那些老底子!!”
我不由的凜然,心說這世界可真小,在泰國,都能遇見這樣有淵源的家夥。
我再一次抱拳拱手,道“沒想到廖爺您還是八十萬禁軍教頭這類的人物,失敬失敬!!!”
廖爺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得了,也甭跟我在這貧了,你來到泰國,想必是有什麼要事在身,我也不方便多打聽,麻溜的歇了,明天一早給我滾蛋,你廖爺我好不容易在泰國安生下來,彆給我惹麻煩!”
我笑道“得嘞,明早我一準滾蛋,謝廖爺提點!”
廖爺仿佛心情不錯,又喝了一口水,我剛想告退,廖爺又把我給叫了回來,“小子。聊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廖爺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呢。得得得得,甭說,估計說了也是假名字,不過你剛才說什麼?多謝廖爺提點,那你廖爺我就提點提點你,那個蘭德,你打算怎麼辦?”
我心說這個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怎麼說的這麼鄭重其事的?再說,我還真的沒有想好把這個蘭德給怎麼安排,就道“怎麼廖爺?有什麼不對的?”
廖爺抿著嘴唇,片刻才擠出了幾個字
“這個蘭德,使的是咱中國的功夫,不過我看來,和我當年留在海子裡的那套東西,有幾分神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