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界輪回!
虹澗鎮
在太陽落山之前,兩人總算是趕到了虹澗鎮。
走過那片被焰靈獸催毀了的草地,鴻羽停住腳步呆呆的站在哪兒,被突然拉住的明玉青回頭看著他,很少見他又如此深沉的樣子。
“怎麼了?”
鴻羽鬆開她的手,蹲在地上用手撫摸著冰雪融化後露出的荒地,“這裡是我第一次見到淏元的地方,也是他帶我走上了這條不平凡的路,我至今還記得他對我說的話,我是一個不平凡的人,不平凡人身邊的事物也是不平凡的,是他給了我堅持走下去的動力,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看著他這麼感傷的樣子,明玉青長呼了口氣,白霧很快消散,她坐在他身邊,抬頭看著天空中漸漸降臨的黑暗,“我也差不多,曾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雷熒老師帶我走過了那段我最不願回憶的日子,我以為他會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但他把我丟在洛金家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命運就是這樣喜歡捉弄人,在我最心灰意冷的時候,他還是會出現,這麼久以來,我隻想著變強,隻有變得更強,才不需要依賴彆人。”
繁星很快布滿了夜空,半輪殘月像是癟了一半的氣球,怎麼也飛不起來,隻能掛在樹梢上,看著閃爍的星星在夜空中大放光彩,清幽的夜風不禁讓人混身一震,奈何兩個都是不怕冷的主,在不斷呼嘯的冷風下依然坐在那裡。
不知從哪飄來的烏雲遮蔽了大半的天空,樹木搖擺的力度越來越大,冷風的呼嘯聲漸漸占據了整個耳朵,羽毛般的雪花頃刻而至,像是冬天這位美人開始補臉上的妝了。
入夜的虹澗鎮驛館依然熱鬨,仿佛也隻有在冬天這個最寒冷的時候,鎮上的人們才會有空閒的時間,聚集在這暖和的房子裡,暢飲著囤積的蜜酒,說一說這一年的收成;但也會有很多掃興的時候,經常會看到帶著孩子的婦人敲開驛館的門,罵罵咧咧的拉走喝的醉醺醺、一天都不著家的男人,隨後肆意的哄堂大笑就算在鎮外都聽得到。
剛送走一位,緊接著驛館的門又被敲響了,急促的敲門聲讓剛停沒多久的笑聲又響了起來,紛紛猜測著是誰家的女人又找來了,驛館的胖老板笑嗬嗬的陪著笑臉,扭動著肥碩的身子慢慢走過去打開了門。
“嘿,老板,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門口正是躲避暴風雪的鴻羽和明玉青,雪下的太快,老是朝脖子裡鑽,鴻羽拉著明玉青一路跑到驛館這,敲了半天的門。
“你,你···”
胖老板看著站在門口的鴻羽愣住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冷風順著開著的門吹進來,氣的那些酒客們破口大罵。
“怎麼了老板,我是鴻羽啊!不認識我了?”
鴻羽抬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疑惑的和明玉青對視了一眼,“這老板喝多了,都不認識我了。”
“鴻···鴻羽?你你你你不是死,死了嗎?”
“你才死了,我們前幾天不才見過嗎?”
鴻羽不耐煩的伸手推開老板,門口的冷風直往自己背上吹,拉著明玉青連忙進來,關上門之後,背上的那股推著自己前進的冷風總算是消失了。
但是本應暖和下來的驛館大堂,此刻除了明玉青和鴻羽之外,每個人都是寒毛炸起,冷汗直冒,瞬間酒醒了一半,渾身哆嗦的靠在一起,眼神驚恐的看著他。
“你們怎麼了這是?”
鴻羽本想向明玉青炫耀一下自己在虹澗鎮多受歡迎,沒想到現在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我是鴻羽啊,你們不認識我了?”
一靠近他們,他們就更往裡擠,人群外麵的一個彪悍中年人,看是擠不進去了,蹭的拔出一把殺豬刀對準了鴻羽,“你你你,你彆過來啊,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們害死你的,你不要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說話間冷汗直流,拿著刀哆哆嗦嗦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
鴻羽被他們搞得一頭霧水,“你們說的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誰害死我了?我沒死啊,不信彪叔你摸摸我!”
鴻羽慢慢走近這個彪悍的中年人,伸手示意他摸摸自己。
明玉青長籲了口氣,抱著胳膊站在櫃台邊看著鴻羽的好戲。
“你你你你彆過來!”
彪叔哆嗦的手終於把手中的殺豬刀給抖掉了,雙腿癱軟的倒進人群裡,兩條腿不停的在地板上蹬著,可惜地板有點滑,支撐不起他的身體。
“彪叔,真的是我,鴻羽啊!”
鴻羽伸手拉住他,奈何他的噸位太重,自己一個人完全拉不起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鴻羽有溫度的手,彪叔才勉強站起身來,左摸摸右摸摸鴻羽的胳膊,這才確定下來,連忙回頭跟他們說道“真是鴻羽啊,你們彆怕,他真的是鴻羽哎,活生生的鴻羽哎!”
大家紛紛圍過來,不停的摸著鴻羽的胳膊,仿佛這樣做才能讓他們放心,把鴻羽團團圍在人群中間,你一句我一句的瞎問,整個驛館又重新熱鬨起來了。
“一個個問,一個個問,你們這樣太吵了!我聽不清楚!”
鴻羽在人群中差點被淹沒,舉著雙手高聲喊著。
明玉青笑著看著他被圍得人群裡,轉頭自顧自地從櫃台上倒了杯蜜酒,仔細品嘗後咂了咂嘴,身上起的雞皮疙瘩讓她控製不住的抖了抖,“太太太太甜了,怎麼這麼膩啊!”
人群慢慢安靜了下來,鴻羽累的氣喘籲籲的,頭上冒了一層的汗,“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死,我隻是去了趟特爾姆林王城而已,真沒有被火燒死!”
聽清楚之後,大家像是很失望的樣子,回到了自己的酒桌上,總算是逃離了他們,無奈的鴻羽走到明玉青身邊,把頭搭在櫃台上,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你在這兒真的好受歡迎呢!”
明玉青推過來一杯酒,滿眼含笑的看著他。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造我的謠,我非一劍劈了他不可!”
鴻羽氣鼓鼓的嘟著個嘴,像個蛤蟆一樣。
“看你這樣子,”明玉青伸手捏了捏他氣鼓鼓的腮幫子,不禁笑出聲來,“哎,還挺好玩的!”
鴻羽便不停鼓動著左右兩個腮幫子,故意讓明玉青捏不到,逗得她哈哈大笑。
正當兩人玩的高興,彪叔慢慢湊過來,拍了拍鴻羽的肩,鴻羽鼓著的腮幫子慢慢癟了下來,無奈的用眼神撇了撇彪叔,翻了個白眼,明玉青笑著點了點頭,好像是在說去吧。
鴻羽轉過身,背靠著櫃台看著他,“怎麼了彪叔,來跟我承認是你造的謠了?”
彪叔神神秘秘衝他招了招手,似乎是想要讓他去一邊說話。
看了看彪叔,又回頭看了下明玉青,鴻羽的臉色慢慢垮了下來,“彪叔你想說什麼就在這說,不然就算了吧!”
鴻羽說完便轉過身,彪叔想說什麼他心知肚明,無非是想讓自己娶了她的女兒繼承他的肉鋪。
彪叔連忙小跑過來,對明玉青陪了個笑臉,拉過鴻羽,背著她小聲的說道“那個,既然你沒有死,你找時間去看看阿彪啊,她畢竟是你未過門的媳婦,聽說你死了,她是飯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了,成天鬨著要跟你一塊死···”
“等等等等,阿彪什麼時候成了我沒過門的媳婦了?還有,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就想知道,是誰造謠說我被燒死的,還連骨頭都燒沒了,這種鬼話你們也信?”
鴻羽一提起這件事就氣的牙癢癢,正所謂謠言害死人,活得都能被他們說成死的了!
“你不知道啊,就是驛館老板說的啊,哎,老板呢?”
彪叔說完左右環顧,終於在光線昏暗的門旁發現了昏倒的胖老板,此時的他口吐白沫,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