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界輪回!
地下世界
強烈的眩暈感始終縈繞不斷,伴隨著不斷摩擦著那凹凸不平岩石下滑的鴻羽和明玉青,這讓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昏天黑地的感覺。
從跌落開始,眼前天旋地轉的鴻羽不止一次想要吐出來,但常常卡到嗓子眼時又被下落的重力給拉回了胃裡,而且身後的岩石把自己後背剌的火辣辣的疼,運氣不好的時候腳還會頂到岩石凸出的部分,導致自己身體前傾,腦袋撞到岩石上,雖然一時半會摸不到,但也能感覺到頭上腫腫的鼓起了好幾個大包。
跟在後麵的明玉青倒沒有像鴻羽那樣笨手笨腳的,在跌落的一瞬間,自己的後背就生成了一層防禦的冰晶,在不斷滑落的過程中也沒有像鴻羽一般如此難堪,多年養成的冷靜此刻也是派上了用場,試了幾次想在鴻羽跌落的前方升起一堵阻止兩人下落的冰牆,但這岩洞中可用的水元素實在太少,自己的魔法剛生效,冰牆還未成型就被鴻羽直接撞破,反而在粗糙的岩壁上留下讓鴻羽滑落起來更快的冰層,一度讓明玉青無法直視。
這不斷下落的岩壁通道像是沒有儘頭一般,就連十分冷靜的明玉青都忍不住升起疑惑,按照自己和鴻羽的下落速度,這麼長的時間足以從山上滾落到山下了,況且這安什庫拉山中怎麼會有這樣一條向下的通道呢?
難道這安什庫拉山中還有什麼驚天的秘密不成?
耳邊不斷回蕩著鴻羽的慘叫,讓明玉青聽著心煩不已,隻能努力讓自己吼出來的聲音大過他的哀嚎。
“行了···你彆···喊了,趕···快···想···辦···法···停···下···來!”
聽見明玉青聲音的鴻羽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但也咬著牙不再哀嚎,心裡想著幸好她也掉下來了,隻要兩人還沒分開,那就不算一件壞事!
正想著,一段粗糙的岩壁剌的鴻羽後背生疼,也趁著這段岩壁有力的摩擦讓自己減速下來,雙手努力撐住兩邊的岩壁,可沒想到剛鬆了一口氣,後麵滑落下來的明玉青一腳踹在了他剛抬起的頭上。
遭受重創的臉帶著鴻羽的身體生生下滑了好幾米,疼的鴻羽齜牙咧嘴,但也用頭死死頂著明玉青的腳,雙眼含淚咬牙翻著白眼看著一臉抱歉的明玉青。
“快···想···辦···法!”
明玉青來不及和鴻羽說聲抱歉,努力收集著這岩洞中的水元素,幸好這裡空氣中的水元素比較充足,在明玉青釋放的魔法下,鴻羽腳邊很快結了一層白霜,迅速凝結連成一整塊厚厚的冰塊,把岩洞堵的嚴嚴實實的,為了讓鴻羽安心,明玉青連忙跳下來站在冰塊上,剁了剁腳讓鴻羽知道它十分的結實。
脫力的鴻羽身子一軟,順著岩壁像沒有骨頭一般滑了下來,明玉青心疼的抱著他,看著他那腫出了好幾塊的腦袋,還有他腦門上清晰的腳印,連忙在手中凝結出一塊冒著白氣的寒冰,輕輕敷在腫大的腦袋上,順便把自己的腳印給擦掉了。
沒等鴻羽開始抱怨,明玉青先發製人。
“怎麼搞的,這個季節安什庫拉山上怎麼還有熊呢?它們都不冬眠的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被我們烤雪兔肉的香味把它吸引出來了也說不定。”
鴻羽一邊說著一邊吸著涼氣,顫抖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背。
“我背後好痛,你幫我看看是不是被剌破了。”
鴻羽說完小心翼翼的轉過身,齜牙咧嘴的樣子好像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讓他痛疼不已,明玉青低頭看向他的背,眼淚瞬間掉落了下來。
隻見鴻羽的背上厚厚的棉衣早已磨爛,紅彤彤的皮膚上被岩石摩擦的滿身血痕,雖然沒有比較大的傷口,但那些細小的傷口裡塞滿了細小鋒利的石屑,半個背都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無法直視,自己之前還嫌他殺豬般的哀嚎,現在想起來隻會讓自己更加心痛不已。
明玉青眼淚汪汪的抬起手,把他傷口裡的石屑清理乾淨,待結起血痂後才稍稍安心了不少。
偷偷摸了一把後背的鴻羽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歎了口氣隨即笑了出來。
“你看,果然流血了,怪不得那麼疼呢!”
“你還笑!噗!”
明玉青捂住嘴,然後打了一下鴻羽光溜溜的屁股,滑落了這麼久,連他屁股後麵的棉褲都給磨沒了,幸好沒磨出血來,兩瓣朝天的大白屁股讓明玉青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啊,屁股都露出來了?”
反應過來的鴻羽撐起身子慢悠悠的轉過來,臃腫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明玉青忍住笑,一臉嚴肅看著他。
“轉過來,我幫你治療一下,你背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呢!”
鴻羽臉上的紅暈不退,雙手慢慢遮擋在屁股上。
“不行,都露屁股了!”
明玉青雙手掐腰,覺得又氣又好笑。
“快點給我轉過來,彆逼我動手啊!”
無奈的鴻羽隻能慢慢轉過身趴在明玉青的腿上,雙手依然死死的護住屁股十分的嘴硬。
“我自愈能力超強的,你放心好了,過幾天就自己長好了!”
明玉青撇了一眼鴻羽轉過來的腦袋,再次看向他的背時,那些結痂的傷口真的竟然在慢慢愈合起來,傷口蠕動著血肉連接在一起,連結好的血痂都脫落了下來,最後就連一道細微的疤痕都沒留下來,依然光滑白嫩。
麵對這樣的自愈能力,明玉青自愧不如,複雜的看了一眼鴻羽,用手摸了摸他的背,證實剛才的畫麵不是幻覺,心裡的疑問不禁越來越大,鴻羽到底是什麼人?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身體裡的秘密呢?還是有意的在欺騙自己?
隨著鴻羽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明玉青忍不住皺了皺眉,開口問道“鴻羽你,你以前受傷的時候留下過傷疤嗎?”
趴著的鴻羽搖了搖頭,很隨意的回答道“沒有啊,我很少受傷,即便是流血了也很快就愈合了,也沒留下過什麼傷疤,不信你看。”
鴻羽抬手放在明玉青麵前,手背手心反複讓她看了看。
“我小時候淘氣啊,總是會莫民奇妙把手弄破,但到現在也沒留下過一塊疤。”
說完後意識到自己的屁股還在外露著,連忙伸手捂了回去。
知道問不出來什麼的明玉青也不再多說,讓鴻羽起來後自己站起來端詳著周圍的岩壁,鴻羽則緊緊貼著岩壁坐著不敢亂動,生怕再把屁股給露出來。
“我就奇了怪了,這安什庫拉山怎麼還有這麼深的通道?你是本地人,你知道嗎?”
明玉青看向鴻羽,但沒指望他能說點有用的。
果然,鴻羽不負所望的搖了搖頭。
“之前打雪兔的地方我倒是經常去,但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這會不會是剛挖出來的?”
明玉青摸了摸岩壁上的粗糙,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確實是挖出來的,但絕對不是最近才挖的,看這上麵開鑿的痕跡怎麼也有好幾百年了。”
“好幾百年?那我真不知道,我才活了十幾年呢!”
鴻羽的注意力又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聽慣了鴻羽廢話的明玉青看了看頭頂蜿蜒曲折的岩洞,想要原路返回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獵寨裡的那些老家夥沒有提起過山裡有這麼一條通道嗎?”
鴻羽繼續搖頭,他不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沒有,他們什麼都不朝外說,我小時候他們都不說故事來哄我,就拿把我扔進山裡喂狼的狠話來嚇唬我!”
明玉青看他臉上那憤憤不平的樣子,一點都不對自身所處的境地感到擔憂,隻能暗暗歎了口氣。
“從上麵原路回去看來是行不通了,我也從沒來沒學過有關土元素的魔法,真就是死在這也沒人知道了。”
“和你死在一起,我心甘情願。”
鴻羽看著明玉青,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明玉青小臉一紅,抬腳就要踹他,但礙於他剛受過傷,又慢慢收了回去。
“誰要跟你死在這了,我還年輕,還沒活夠呢!”
“那我們現在上不來下不去的,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吧?”
鴻羽撓了撓腦袋,似乎對提到死這個不吉利的字感到不好意思。
“誰說下不去了!隻是不知道這裡通到那兒,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明玉青歎了口氣,摸了摸兜帽準備讓靈貂先下去看看,憑借自己和它之間的感應,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下麵的情況,可反複摸了幾次都沒有察覺到靈貂的存在,愣了一下之後,連忙閉上眼感應靈貂的位置,果然已經離自己十萬八千裡了,看來在自己掉進這個洞時,把靈貂給落下了。
“完了,靈貂也丟了,要是踏雪在這兒就好了。”
明玉青歎了口氣,想起了被百沂抓去的踏雪。
鴻羽看她這樣子也想起了踏雪,學著她的樣子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樣。”
見鴻羽回來這麼久第一次想起踏雪,明玉青翻了個白眼,左手上的靈魂印記悄然亮起,感應著踏雪的狀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踏雪十分愉悅的心情傳達到明玉青這裡時,明玉青氣的連嘴唇都咬青了,隨後放下手氣呼呼的看著鴻羽。
“還是擔心擔心我們自己吧!它現在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一陣失落過後,明玉青看著腳下的堅冰,一股無名怒火竄上心頭。
“我就不信邪了,既然上不去了那我們就下去,我今天倒要看看這洞到底通往哪裡!你沒意見吧!?”
鴻羽看著兩眼冒火的明玉青,連忙搖了搖頭,自己這個時候多嘴就是找打,他明白,女人一旦做了什麼決定,即便這個決定自己並不認同,那也最好什麼也不要說,更不要嘗試跟她講道理,因為她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控製著堅冰慢慢下移的明玉青看著縮在一邊的鴻羽,裸露的背部和屁股讓他隻能靠在那裡不敢動彈,明玉青覺得既無奈又好笑。
“你這樣子也不是個事,到下麵有人沒人都很難堪,露個屁股算怎麼回事?”
明玉青說完便忍不住笑了出來,任何有趣且悲慘的事情隻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覺得好笑是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
“我也不想啊,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總不能一直蹲在這吧?”
鴻羽無辜的看著幸災樂禍的明玉青,十分傷心的低下了頭。
明玉青捂著嘴笑了一會,憋住笑後清了清嗓子。
“要不還是把我身上這件衣服還給你吧,總穿在我身上也挺不好意思的。”
“彆彆彆,你還是穿著吧,我自己想辦法。”
鴻羽不知道明玉青裡麵穿的是什麼,就算她不怕冷,但讓彆人看見了怎麼辦?自己總歸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