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座武林的頂峰,就是許大茂要超越的存在,而且是一定要超越。
許大茂說道“爹,近來我被人邀請到了一個地方,到了那裡之後聽到那裡發生了連續劫案,匪徒每到一家不但家財被洗劫,還殺害全部人,而女眷更慘遭強暴至死,手法十分殘忍。而那一門姓王的大戶邀請我去,便是聽說我的俠名,希望我保護他們。後來匪徒果然來了,還擄走了何雨柱的閨女,我經過追查,來到了賊窩,兩三下那些匪徒便死在了我的刀下了,也成功救出秦淮茹。後來他們為了感謝我,就在府中擺宴三日。這些就是他們送我的禮物,今日我特意來跟爹分享。”
許大茂滔滔不絕述說著,殷雲聽到後沒有答話,心中把許大茂說的話細細回想了一遍,本來舒展一點的眉頭卻緊了起來。但是心中愧疚,卻讓他無法開口了,隻能暗暗歎了一口氣。
本以為能聽到父親的讚賞誰知道卻是換來沉默對待,許大茂其實也早就知曉這種結果了。而這次來本來隻是要說給殷雲聽的,至於殷雲是否會回答,他已經不存希望了。
許大茂沒有發現殷雲的異樣,說道“這些禮物我就放在這裡了,還請爹收下,我還有事,先下山了,爹,你保重。”說完,頭也沒有回,便縱身一躍下山去了。
在許大茂離開後,那座武林頂峰,那個江湖傳奇動了,微微的一回頭,看到地上的許大茂留下來的禮物。
早已超凡入聖的殷雲這時竟然心頭一酸,抬頭望著開闊的天空,感慨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雲弘已經死了,玉牌之事事關重大,我看我也是時候要離開天劍峰了,希望在其他人把局勢得擾得更亂之前,能解決這件事,還有信兒,還有我欠下的債,終究也是隻有我能還。”
武林頂峰,江湖傳奇,超凡入聖的隨雲劍殷雲,即將再入塵世,江湖即將會掀起怎樣的金濤駭浪?而所有與他有關的人事物又將會遭遇何種變化?
過去的債,過去的情,又是否會讓劍神神劍有了改變呢?
而就在殷雲入世的一瞬間,整個武林,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掀起了重重波瀾。
這是一所並不起眼的宅子,從外麵看去,甚至有些破敗,門上的朱漆因為好久沒有粉刷,早已大塊地脫落,露出了裡麵被白蟻蛀過的木芯。
門口的燈籠紙也有多年沒換,蠟燭早就被燒了個乾淨,石牆上生滿了綠油油的青苔和藤蔓。影壁看上去灰突突的,沒有半分生氣。
就連門口的下馬石也是一般的殘缺不全,雕成的石獅子不知被誰弄掉了頭,斷茬看上去已經很舊了。
上麵布滿了油光,如果不是屋裡經常還有傭人出入買菜的話,周圍的住客絕對會把它當成一間沒有人住的空屋。
據周圍的人說,這間宅子裡住的不是人,而是修煉百年的鬼魅,每到晚上,這間宅子裡就會傳出不同尋常的呼吸之聲,任何人隻要進了宅子。
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第二天早上,這間宅子的門口就會多出一具渾身通紅的屍體。更加可怕的是,大門的橫檻上,掛著一個古老的牌匾,上麵隻有兩個字——“祖宅”!
誰又能想到,曾經在武林名噪一時的祖家,竟然會住在這樣一所破爛不堪的房子裡!並且還是在汴梁這樣的鬨市區!
“當家的有消息了嗎?”祖宅之中,一名灰袍老者躺在藤椅上,眯著眼睛,漫不經心的問道。“回長老的話,當家的一月前就已經傳信回來。”
灰袍老者一伸手,一張字條就已經到了他手中。
老者看著字條,雙眼突然睜開,兩道神光在眼中一閃過而過“通知下去,各分舵全力尋找玉牌下落,不得耽擱。另外放出話去,就說血濺樓,寒石穀和鄭家也已組成聯盟,正在合力清掃煉刃門餘孽。看來,這武林又要不平靜了,當家的到底是要乾什麼呢?”
幾乎是與此同時,鄭家三方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正如那灰袍老者所說的,三家組成聯盟,開始清掃煉刃門餘下門徒。而玉牌的事情,也開始在江湖中越傳越廣……
少林寺。和外界的一片喧鬨相比,這裡卻是無比的寂靜。禪房之中,坐著兩個身影,一大一小,一老一少。
“你明白了麼?”老者問道。
“明白什麼?”棒梗答道,聽上去似乎是個女聲。
“明白你該明白的。”老者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將矮幾之上的茶杯拿起,倒滿了茶,又放回桌上。
“杯裡麵再也裝不下什麼東西了。”
“鏡花水月。終是虛妄。虛是空,實也是空。又何必執著呢。”說罷,少女拿起茶杯,手一鬆,竟是將那上好的江西瓷器摔了個粉碎。
“很好,小青,你終於明白了,你也該下山去了卻一些事情了。這廟雖大,卻再也困不下你了。”
“,既然如是,弟子告辭。”說著,少女起身向著老者行了個禮,一步步退出了禪房。
“去吧,去吧,從來處來,到去處去。”老者在蒲團上手打悶心,須臾間,竟是沒了半點聲息。
葬花穀。“臭小子,老子的酒呢!”一個中年漢子手拿藤條,迅速之極的閃身過去,手中的藤條劈頭向前方的棒梗打去。
“一日不過三,你都打了我四五道了,再打下去,小心遭報應!”
棒梗不服氣的喊道,腳上加力,跑得越發快起來,但那中年漢子卻似乎始終離他隻有一丈之遙。
“報應?去他娘的報應!老子打一壺酒你喝一壺,打一壺酒你喝一壺,今天老子就讓你喝個夠!”
“啊?!”棒梗身形一停,卻被那中年漢子趕上結結實實得在背上抽了一記,棒梗心中怒火更熾,反手拔出背後的木刀,與那中年漢子拆解起來。
數招之後,棒梗突然回身,手中反握的木刀格住中年漢子的藤條,右拳狠狠地打在那漢子的肚皮上。
“段……師……我……”
棒梗收了木刀,驚慌失措的道。那中年人沒有往常的暴怒,反而收了藤條,揉揉肚子,笑罵道“小兔崽子學奸了,能在老子身上打一拳,也算你出師了!近來江湖上傳言頗多,武林是不會平靜下去的了,你也應該出去走走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就不在這呆了,出去之後保護好自己,彆再讓人給誆了去。”
話裡竟是透出濃濃的關懷之意。
棒梗眼圈微紅,知道再也留不住他了,便跪倒在地,給那漢子磕了三個響頭。
“老子有的是酒,用不著你賠罪,好了,彆羅嗦了,咱走了!”
說著身形一縱,宛若飛鴻一般,轉瞬不見蹤跡,穀口的大石上,兩個老人望著跪倒在地的棒梗,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