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逸塵虛步x，陸地神仙√
今日是個風清雨細的天氣。
陸斬喜歡這種天氣，微風習習，細雨綿綿，落在枝葉上傳來細碎的沙沙聲，又不耽誤院子裡的花開，也不耽誤遠處的叫賣，整座金陵都籠罩在煙雨蒙蒙中。
這個時節，烹一壺茶，坐在涼亭裡聽雨賞花最為愜意。
雲雀本躲在銀杏樹裡，後聞到院中茶香，不由大著膽子來到涼亭裡，在紫砂壺旁站定，歪著腦袋看陸斬。
“今日你怎麼沒有出門？”
“今日休沐。”
雲雀抖了抖沾雨的羽毛，好奇的盯著他：“休沐是什麼？”
“休沐就是不用工作，可以在家休息。”
“工作又是什麼？”
陸斬瞧了它一眼，伸手捏住了它的嘴巴，院子裡再次靜謐起來。
好似煙雨朦朧的長街，鑲嵌山中雲中的廟宇，流淌在山中的清澗，都成了腳下風景，耳畔傳來木魚誦經聲，又聞啾啾鳥鳴，心都沉靜下來幾分。
隻是令陸斬覺得疑惑的是，瞧著諸葛沉信誓旦旦的模樣，莫非是真有“一位朋友腎虛”？
“這是前日幫你領取的妖物，按照陸兄的要求，我為陸兄領了條蛇妖。”諸葛沉遞過來一個伏妖袋，低聲道：“可是即將化蛟的蛇，不是一般蛇妖。”
許是細雨淋得多了，院內翩然而墜不少黃色銀杏葉，片片樹葉猶如小巧扇子，雨水滴落上麵，聲音點點滴滴。
陸斬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你不值錢。”
就像玉碎折梅槍，施展時能運動天際雷霆，雷霆蔓延之聲如玉碎瓦崩，普通的槍法沒有這等威勢。
當日諸葛沉走火入魔，雖是因為蠱蟲作怪，卻也因他自己心境變了。
相對在江寧時，我的心境已然發生變化…陸斬心知肚明。
“靈果是剛剛吾吃的那種嗎。”
陸斬有些動搖，諸葛沉自己就是夜醫…若真是腎虛，他自己用藥丸補補就行，不至於這樣做…但“我有一個朋友”這種話術，很難令人不懷疑。
陸地神仙或將達成。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心底還是第一次如此平靜。”陸斬望著斜風細雨，心境一片空明。
他帶著雲雀去往長街，撐起一把紙傘，白衣飄然，雲雀蹲在肩上，炊煙在煙雨中飄渺，遠遠望去倒有幾分仙氣。
“比試？”
對於徐小姐的歸宿，陸斬心底說不出什麼滋味，鎮妖師跟仙門弟子不同，仙門弟子大都刻苦清修，必要時才下山曆練，鎮妖司則是生於市井之中，長於市井之中，見過芸芸眾生相，也見過紅塵滾滾向前。
陸斬動念之間，身影又出現在家中涼亭，真炁消耗跟禦風相比差不多，但卻比禦風更快，隻是無法高空飛行。
“不錯。”
從小楚的反應來看，自己的修煉速度相當快，可稱九天十地、仙門官家中最快的男子。
陸斬吃了碗小排拌麵，麵條爽滑勁道，小排鹹中微甜，就著幾根鮮嫩的青菜，好不暢快。
若是搭上黑市這條線，以後便萬事不愁。
言稱徐小姐已經決意常伴青燈古佛，出家地點便在秦淮的端雲寺，端雲寺背靠禪意門，庵主是個真有本事的比丘尼，贈予徐小姐一枚古玉，將她收為弟子，法號塵慧。
“因為修煉了仙法，以後會更快。”
“還是有點問題…”
莫非諸葛沉還真的有一位朋友？
“不可能。”謝春嚴用眼神傳遞心聲：“絕不可能，就是諸葛沉自己腎虛。”
一盞茶後。
陸斬微微挑眉，驚覺這個稱呼。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並不喜歡太快，但在某些事情上又追求極致速度，這是個很複雜的矛盾點，陸斬雙目燦燦，似將手中內容全都烙印在腦海之中。
“這叫…陸地神仙。”陸斬的聲音自風中傳來。
今日似乎什麼都沒做，上午喝茶下午煉丹，卻又比想象中更充實安穩。
斬妖除魔久了，本就容易心生雜念。
江南靈秀之地，蛇蟲鼠蟻皆能成精，草木亦是有情，但妖物在誕生出靈智時，卻需要一些奇遇，方可成事。
“咚咚咚—”
“果然跟元神合二為一後，悟性更高。”陸斬輕聲細語，並不意外自己成果。
陸斬將手鬆開，雲雀卻沒有飛走，而是好奇的打量著他，似乎覺得今日的他頗有不同，最後卻又將目光落在餐碟中的果子上，果子紅豔豔的，一股芬芳撲鼻而來。
“鄰居們私下都是這樣喊你。”雲雀並未因為輸贏沮喪，它抖了抖華羽上的雨水，繼續啃著未吃完的靈果。
陸斬將逸塵虛步收起，這種仙法很是罕見，是小楚特地托人從汴京藏經閣裡寄來，如今已經練成，他日應物歸原主才是。
陸斬回望它一眼：“雲雀大王覺得自己速度如何。”
“撲棱棱—”
雲雀大王倏然抬頭，也顧不得吃餐盤美食，圓溜溜的眼睛望著陸斬，似乎驚訝他的速度。
隻是想融會貫通逸塵虛步，還需要時間練習。修為越是高深，速度越快。
若是換做其他人，或許十天半月才能練成，可自己接觸過的功法，皆一次即成。
見眾生，也見自己。
南朝四百八十寺，金陵的佛寺頗多，往昔這些難以攀登的山腰寺廟，在陸斬腳下卻如閒庭信步。
“你的速度為何這麼快？”
諸葛沉道：“誰說不是呢，眼看著即將化蛟，卻在一方作惡，要吃童男童女，實在是辜負昔日的刻苦修煉。被鎮妖司捉拿後一直羈押煉化牠的妖怨之氣，我見跟你說的條件相符，便帶來了。”
聽著滴答雨聲，望著被細雨衝刷的翠綠，陸斬想到昨日夜晚時，謝捕頭登門拜訪。
陸斬不去管它，自懷裡拿出楚晚棠贈送的逸塵虛步。
諸葛沉驚奇連連，謝春嚴卻見怪不怪，跟觀棋共事那麼久，他已經逐漸了解自己這位小老弟…小老弟在變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這些內容在腦海中金光燦燦，似佛偈光芒，陸斬將書放下，神識跟元神合二為一。
陸斬則是一頭鑽進煉丹房裡。
…
陸斬拿出一顆放在它麵前，雲雀沒有吃，而是仔細看了看，又伸出爪子滾了滾，最後才小心翼翼啄了啄。
“啪嗒—”雲雀大王的果子掉在地上，眼睛眨巴著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剛才去了哪裡。
而靈果便是機緣之一，鳥獸若吃到靈果、喝到靈泉，便有機會誕生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