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色潮紅,氣血有些不穩,要幫忙麼。”
陸斬沒有繼續纏繞這個話題,兩個女人之間的矛盾,最好少插手。
倒是淩皎月被影響到了心態,應該無法繼續自己療傷。
淩皎月看著他道:“你不怕被我傳上晦氣?”
陸斬啞然失笑:“凝霜戲言,何必計較,你我皆是修者,應百無禁忌。”
淩皎月沉默片刻,似是在掙紮,最終還是衝著陸斬頷首:“多謝。”
她轉身進屋,盤腿坐在榻上,陸斬坐在她身後,將真炁聚集在手掌,幫她疏通經脈。
感受著背後手掌的溫熱,淩皎月身體有些僵硬,不由想到那晚尷尬的事,那晚他是否也是用如此炙熱的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如此一想,氣血更為翻湧。
“集中精力。”陸斬皺眉道,他能感覺到淩皎月體內真炁亂了。
淩皎月這才回神,心底大駭,她沒想到自己竟會主動想起那晚的事情,這跟她往日作風截然不同,她忙的平靜心思,驅逐心中雜念。
……
半柱香後。
陸斬收回真炁,勸道:“心底若是有氣,大可以發泄出來,修者雖要修心,卻不是讓你刻意壓製情緒,在外麵維護形象便罷,在私下可以發泄發泄,免得生出心魔。”
淩皎月不語,雙手不自覺抓住衣裙,微微用力。
陸斬也沒強求她回應,兩人本身就沒那麼熟悉,有此番際遇也是陰差陽錯罷了,轉身離開,順便將房門關上。
外麵天光明媚,陸斬回頭望了一眼,海棠花窗映照出美人身影,淩皎月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如同玉雕美人,微風吹起她的發絲,平添幾分寂寥。
真是個倔強又要強的人。
撲棱棱的聲音響起,雲雀落在陸斬肩頭,歪著腦袋看他:“你們雙修啦?”
“這不叫雙修!”陸斬沒好氣地看了眼雀鳥。
“男女一起修煉不就是雙修嗎。”
“脫衣服才是正經雙修,不脫衣服隻是協助修煉。”
“哦!那你們都一起修煉了,什麼時候雙修。”
陸斬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廚房黑鍋:“走,我帶你去那裡談談心。”
雲雀瞬間閉上嘴巴。
……
夜晚無事,陸斬一夜好眠,臨睡前似乎察覺到隔壁真炁波動,大抵是淩姑娘還在修煉。
翌日清晨,又不用點卯上班。
是個豔陽天,陸斬日上三竿才起床,進入暑天,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好在院內有株銀杏樹,遮住大半天光。
推門而出,隻見淩皎月站在樹下,桌上鋪著許多符紙,雲雀正笨拙的拿著筆杆,抬頭跟她說話。
“你會寫六嗎?”
“嗯。”
淩皎月心情似乎不錯,她執筆在紙上寫了“陸”,字跡飄逸,如同其人。
“不對,你寫錯了。”雲雀大王在紙上畫出六個橫,得意道:“這才是六,沒想到你這麼漂亮,竟然連六字都不會寫。”
淩皎月一時無言,當即不再理會這隻愚蠢的鳥,心底甚至生出一種念頭,這隻鳥竟有種薑凝霜的愚蠢。
瞧著雲雀大王拿著筆杆得意模樣,陸斬有些歎氣,這事說來怪他,當時沒及時糾正雲雀大王,致使它深以為然,心情好的時候,甚至會在院子裡從一寫到五十。
五十之後便寫不下去了,因為畫橫杠也是累的。
如此瞧著,自己倒需要乾預乾預。
見陸斬出來,淩皎月神色不變,問道:“符紙符筆跟朱砂我已準備好了,你不是想學畫符麼。”
“瞧著你氣色,身體恢複好了?”
“嗯,昨夜難眠,索性療傷,今晨便好了。”
定是因為薑凝霜的到來,令她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這才加緊修煉速度。
陸斬沒有拆穿她,隻是道:“那就請淩姑娘賜教了。”
淩皎月神色有些認真,倒真有幾分老師模樣,她道:“畫符是門高深莫測的法術,有小成時,符籙可驅鬼辟邪護身,有大成者,以炁畫符能引動四時萬物,威力無窮。”
話罷,淩皎月將真炁聚集於指尖,手勢極快的在半空畫出複雜符籙,待畫完後,符籙驀然騰空而起,藍光大作引動狂風,院落裡的花木皆搖搖晃晃,雲雀大王抬起雙翅護住腦袋,不敢直視。
“這是融會貫通後的隔空畫符,隻是道小小的聚風符,也能畫劍符、雷符等等,這要看修者自己的領悟。現在我們就從最基礎的辟邪符學習,不過你放心,符籙是相通的,若你能領悟辟邪符,自然也能逐漸上手其他符籙,但符籙入門不易。”
畫符是道修常見的手段,但許多道修都卡在畫符的入門階段。就算是勉強入門,若是天賦不夠,也再難精進,隻能畫最簡單的符籙。
是以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陸斬看她認真的模樣,有些好奇:“當初淩姑娘需要多久入門的?”
“半個月。”淩皎月神色淡淡,但心底卻有些許驕傲。
半個月入門者少見,許多人都用兩個月才行。
陸斬恭維了一句:“姑娘真是好天賦。”
淩皎月心底暢快,麵上依舊淡淡的,她道:“畫符時講究一氣嗬成,所以畫符的姿勢、手腕的力度、取墨的數量都非常講究,而僅僅畫成還不夠,畫時還需要將真炁凝聚與筆尖,跟朱砂墨融為一體,筆走遊龍一氣嗬成,才能成事,我且給你畫一遍。”
淩皎月站定身姿,取墨畫符,白皙的指尖溢出藍色流光,流光便是她的真炁,隨著她的下筆,隻見筆走生風,流光熠熠一氣嗬成。
淩皎月收筆,問道:“你看明白了嗎?”
陸斬啞然失笑,按照淩皎月這般教學,怕是能學會的極少,好在他的天賦不錯,倒是將要點記個七七八八,隻是對辟邪符圖案不太熟練。
於是便拿起朱砂筆,鋪展黃符紙,對照著淩皎月的那張臨摹。
不畫不知道,一畫才知不易,首先對手腕力道便要求極高,重了輕了都不行。其次還要控製真炁遊動,若是真炁輸入過多,符紙承受不住。
瞧著陸斬略顯僵硬的姿勢,淩皎月心底有些愉悅,坊間都說這位陸公子打破夜醫傳統,獨辟蹊徑是難得的天才,連武修的功法也能修得登峰造極,可為世所罕見。
可這位被吹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人,此時卻在自己麵前如此笨拙畫符,手腕跟身軀肉眼可見的繃著。
“繃著是畫不出好符的,符籙講究的便是隨心而發。”淩皎月走到他的身旁,瞧著他這幅模樣,略有猶豫,而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腹部跟胳膊:“放鬆一些,就像平時練功一樣,水到渠成才對。”
許是這兩天日日洗澡,她身上有股特殊的幽香,此時距離的近,幽香直衝陸斬鼻腔,清風吹拂,臉龐跟心中皆有些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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