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當她買來衣衫後，雲雀大王看著麵前花花綠綠的肚兜陷入沉思。
那就是質問陸斬。
真是沒想到，表麵上看起來拒人於千裡之外、冰冷如千年積雪般的淩仙子，竟然肯在男人家裡住個兩三天。
“本大王樂意！”
雲雀大王幽幽地道：“你很冷嗎？”
雲雀大王在花叢裡跑來跑去，深覺這種滋味跟做鳥兒的時候截然不同。
可為什麼偏偏是淩皎月，哪怕是楚晚棠都行，偏偏是她很討厭的女子。一想到自己很親密的朋友，跟自己討厭的人走得近，她就控製不住。
陸斬有些尷尬，雖說他跟薑凝霜什麼都沒發生，但這幾天兩人的相處、所作所為、全都越了朋友範疇，十分曖昧。
忽然涼風襲來，下一刻她卻落入個溫暖懷抱。
此時穿著綠衫，頭發隨意挽起一半，插著兩根青草藤，倒是格外清雅。
脫衣服的事情，不知道雲雀大王說沒說……但就算說出來，也是正經療傷。
裝什麼清純，還不是要男人！
她看著身旁的薑凝霜，嘀咕道：“你最近來得很頻繁嘛。”
待薑凝霜走後，雲雀大王蹦躂了一下，揚起那張笑臉問道：“我現在看起來不影響氣質吧？”
金陵城早就謠言四起，言稱鎮妖司陸斬救了位姑娘，那姑娘長相跟淩皎月十分相像。
她一把揪住雲雀大王的衣領，問道：“淩姑娘，什麼淩姑娘？”
思至此，陸斬沒有辯駁，隻是道：“那日我去山裡辦事，偶遇她被黑水宗的邪修打傷，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這才將她帶回來，不過也隻是療了傷，並未發生什麼。”
陸斬瞧了瞧，深覺薑凝霜審美不錯，這樣水綠色的衫子極襯雲雀大王，可惜身材像是個小豆芽兒。
當聽到雲雀大王說出那‘林姑娘’時，她心底的弦就像斷開一般，再也無法撥亂反正，腦子裡也是亂糟糟的，心底隻有一個想法。
……
“我理解，若是我碰到如淩皎月那樣的貌美女子，也是會忍不住英雄救美的。”薑凝霜抿了抿唇，那張姝麗的臉蛋表情怪異。
“哼！我會長大的！”
“薑薑……”
……
雲雀大王瞪著眼睛：“原來如此，看來本大王以後就跟你們一樣了。還好我成了小孩，否則天天帶著兩斤肉，很累的。”
“最終還是本姑娘出馬。”薑凝霜爽快地答應了，這種小事順手為之。
他的身材雖然並不算魁梧大漢，可身高在這裡放著，約莫也有一米八五左右，雲雀大王化身的女童不過一米四五，此時這副模樣卻是不倫不類。
不知道是哪個邪修混蛋，黑水宗的人真是太討厭。
“是林姑娘……”雲雀大王縮了縮脖子，掙紮了兩下見掙不脫，便放棄了，耷拉著腦袋道：“這麼激動乾嗎，就是他救的那個林姑娘，長的很好看，可惜性格有點冷冷的，在這裡住了兩三天呢，走的時候還教給他畫符了，我看人很不錯。”
薑凝霜皺了皺白皙秀美的瓊鼻，笑容愈發燦爛：“倒是因禍得福，可她這麼穿著實在滑稽。”
她想問，她想知道陸斬跟淩皎月發生了什麼。
“你最好真的能長大。”
“有嗎？”薑凝霜摸了摸鼻子：“我明明已經兩天沒來了。”
“不是…”陸斬抿了抿唇：“就算是個路人，我也不會坐視不理，我相信你也會如此，薑薑你是最善良的。”
她咬著下唇，努力瞪著眼睛示威，不想讓自己落於下風，也不想讓陸斬覺得她無理取鬨。
薑凝霜嘴角抽搐，很想跟她講講道理，但轉念想想自己何必跟傻孩子計較？
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薑凝霜幫她穿戴整齊推了出去。
三無產品？雲雀大王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陸斬，撇嘴道：“不就是沒薑滾滾胸前那二兩肉嗎？”
薑凝霜瞪大眼睛：“我已經買得最小號了，沒想到對你而言還是大了些，要麼你就彆穿了，反正也瞧不出來。”
“嗬嗬……”薑凝霜露出個咬牙切齒的笑容：“好啊好啊……冰清玉潔淩仙子，表麵清冷似畫中仙，私下裡倒是玩得開！英雄救美，真是好極了。”
一想到淩皎月跟陸斬共住兩三天，她就有些無名火起。
“……”
“……”陸斬切菜的動作瞬間停下。
薑凝霜扭過去頭，不去看他。
“你能有什麼氣質？”
雲雀大王向來是個很有誌氣的鳥兒，按照她理想中的化形，定是不遜色於薑凝霜的，可偏偏事與願違，若說薑凝霜是開得燦爛的芍藥，而她就是桃李枝的花骨朵，實在是不惹眼。
雖然吃粉看起來不算隆重，但他此時此刻甘心為她做羹湯的模樣卻極其隆重。
薑凝霜買衣服的經驗頗多，但沒有給女童買衣服的經驗，她年少時期的衣衫都是師傅準備的，那時她還不能經常下山，長大後尺寸就變了。
薑凝霜笑彎了眉眼：“胸懷坦蕩蕩，誰能辨雌雄。”
“我不善良。”薑凝霜咬了咬牙，做出很凶的模樣，可卻控製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委屈，語氣忽然有些低落：“況且我也沒理由怪你，我跟你不過也是朋友罷了，怎能乾涉你交其他朋友的權利。”
“你在那邊站著做什麼？過來添把柴火。”陸斬並沒有客氣，朝著她招呼道。
兩人之間心知肚明，並且都在享受這種曖昧。
又跟她聊了聊，陸斬得知她現在並不能長久的保持人形，每天約莫能保持兩個時辰。
她知道她沒資格生氣，她也知道沒資格責怪陸斬，但是她忍不住。
雲雀大王將薑凝霜拉進來，指了指身上那件藕荷色肚兜，呆著臉問道，頗有幾分無助。
薑凝霜抬起頭，便看到那雙烏黑清澈的眼瞳，她張了張嘴想要嗬斥，卻最終沒有嗬斥出聲，語氣也有幾分軟綿綿的：“你……你這是做什麼？”
“薑薑性格跳脫，我甚喜之。”
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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