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深覺有理。
火苗燒了起來，粉兒也就煮得差不多了，待將密封醃製的酸筍下鍋，頓時有股味道飄出。
“什麼味道？怎麼有些臭臭的？”薑凝霜麵色一滯，忙地站起來看：“也沒有糊呀，為何會有這種味道？”
她原是不用吃東西的，是陸斬說帶她來吃飯，她這才跟著來瞧瞧，沒想到味兒如此霸道。
陸斬露出微笑：“彆著急，雖然聞著不太好，但味道其實是好吃的。”
據說正宗的螺螄粉並不臭，可惜陸斬沒有吃過正宗的，縱然吃過也很難掌握技巧，隻能憑借著記憶裡的固有印象還原。
“你確定嗎？”雲雀大王比薑凝霜還要好奇，她跑到廚房裡，看著灶下的火苗有些好奇，不過剛靠近就被熱度嚇了一跳，又摔了個屁股墩。
陸斬將她拉起來，體貼地拍了拍她屁股上的泥，道：“一會兒嘗嘗就知道了。”
好吃不好吃，陸斬倒是真不敢保證，但是聞著是還不錯的，不過這時代的米粉沒有那麼韌，很快就煮好了，再朝著裡麵撒上一把青菜，便出鍋了。
…
午後陽光明媚燦爛，石桌上擺了兩碗顏色搭配極具美感，味兒卻有些另類的螺螄粉。
薑凝霜瞪著這兩碗粉，鼓了鼓嘴巴，陷入沉思。
“吃啊，怎麼不吃？”陸斬瞧著兩隻小白鼠，熱情地催促。
雲雀大王撓了撓頭，一副呆呆的模樣，老實巴交地道：“我不想吃粑粑。”
陸斬嚴肅地看著她：“彆胡說八道影響食欲。”
他複刻出來的螺螄粉確實有一絲誇張，似乎比前世吃過的那些味兒還有些重，但他覺得味道應該還可以，畢竟用的原材料都是他親自選購，質量很有保證。
在陸斬的目光中，雲雀不情不願地拿起筷子，她拿筷子的姿勢十分奇怪，像是用手握著筷子，粉本就滑溜溜的，她壓根戳不起來，便將目光看向薑凝霜：“薑仙子先來吧。”
薑凝霜驚訝於‘薑仙子’三字：“喲，你還會客氣了？”
“薑悍婦，你先吃吧。”
“啪！”
薑凝霜放下筷子，對著雲雀大王的後背就是一巴掌：“你以前是鳥兒的時候我不能下重手，可現在你化成人了。”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陸斬猛地拍了下桌子：“吃！”
薑凝霜頓時偃旗息鼓，哪裡還有半分悍婦模樣？她勾唇一笑，看著麵前這碗螺螄粉，做出壯士赴死般的神情，閉著眼睛吃了一大口，而後臉上的神色就僵住了。
陸斬做的這碗粉，若說多麼美味，那倒也沒有。
大周很多酒樓大師傅做的麵，要比這美味的多。
可這碗勝在口味特殊。
聞起來有些臭，吃起來卻意外的香，薑凝霜臉上的表情鬆動下來，扒拉著又吃了一口，那雙清澈的杏仁眼立刻就亮了，支支吾吾的道：“好七！”
雲雀大王瞧著她的模樣，倒也有些好奇，她沒化形時，很少吃人類食物，眼下倒有幾分好奇。
她不會用筷子，隻得低下頭，握著筷子扒拉了一小口，品嘗到滋味兒後，她扒拉的速度更快了。
…
午後陽光靜謐，嗦粉的聲音在風中回蕩。
陸斬見兩人吃得歡快，這才給自己盛了碗。味道並不如前世吃的螺螄粉，但在大周也算獨有風味兒，相信楚司長會非常喜歡。
想到楚司長，難免想到他的女兒。
也不知道小楚如何了，那樣驚才絕豔的少女，此時在汴京可有片刻地想起他？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跟薑凝霜的事情，她又會是何表情？
陸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感情的事情沒那麼多如果，也沒那麼複雜，萬事隨遇而安就好。
一碗螺螄粉令陸斬懷念起自己的家鄉，倒是多了幾分悵然。
待吃完後，便使喚雲雀大王去洗碗，孩子大了總是要用的，雖然她不情願，但為了兩顆糖還是去了。
陸斬跟薑凝霜在房間裡卿卿我我，抱抱啃啃。
雖然是極度純情的淺嘗輒止，但這種感覺卻跟逛青樓截然不同，陸斬能明白這是真正的感情，而不是單純的欲望作祟。
窗外垂絲海棠開得豔麗，隔著花窗能看到相擁的兩人，豔麗的花瓣飄出幾片落在身前，繪成一幅綺麗唯美的畫卷。
半晌，薑凝霜扯了扯淩亂的衣袍，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嬌軟：“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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