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叫劉山,並不俊美,人卻憨厚樸實,那時白仙道行低微,無法化形,可承蒙劉山飼養照顧多日,白仙心底有了其他想法。
在化形後,白仙想報當初恩情,便設計嫁給了劉山。
白仙見王先生發現,卻也不怕,她覺得兩人情分深厚,誰料王先生卻是求她放過自己。
…
偷雖刺激,可每每看著癡傻劉山,白仙心底煩躁。
劉山雖然不甚靈光,但還沒傻到份上,他瞧著自家娘子如此好客,時不時就邀請王先生來家中作客,也覺得奇怪,便多問了句。
客商卻不肯,硬是又磕了幾個頭才作罷。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令客商後怕。
他第二天半夜又摸了過去,果然又聽到了裡麵的動靜,這回醉漢沒有離開,而是硬等著那奸夫走了,自己才進去,妄圖以此要挾白仙。
“望先生小姐一路順風。”
他吹滅搖搖曳曳的油燈,如最普通不過的人那般,上床,和衣睡覺。
白仙倒是跟鮫女不同,相對而言,她幸運許多。
“好像是老陳家的客人,原以為是富貴公子出來遊玩的,沒想到竟然是神仙!”
後來一遊方道士路過,稱劉山身上有妖氣,約莫被妖物纏身,贈予他兩道符。
白仙想跟王先生遠走高飛,可王先生父母族親都在此地,萬萬不可能去其他地方的。
陸斬瞧完白仙的一生,長舒一口氣。
客商怔在原地,瞧著那麼多人圍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心底是說不出的滋味。
當初報恩的想法也被拋之腦後,在某個深夜,白仙設法殺死劉山。
“村裡麵沒有什麼好吃食,還請先生不要嫌棄才好。”
許多小媳婦都紅了臉,不敢直視被吊起來的客商。
老農眼神裡流露出一抹遺憾,他沒說話,隻是朝著旁邊的草屋走去,上了年歲的人走路有些佝僂,帶他出來時更佝僂了,原是抱著兩個西瓜。
白仙聲稱自己最近在學認字,這才請王先生來教。
誰料王先生去而複返,恰好看到白仙殺人全過程,當下就嚇得腿發軟,哪裡還想風花雪月?滿腦子隻有“妖怪”兩字。
“先生真乃高人,白天時倒是我唐突了,還望先生莫要怪罪。先生為我們村中除此災殃,是我們全村的恩人,受我們一拜吧。”
經此插曲,已三更,天色尚未亮,村長招呼著大家散了,陸斬帶著小雀兒回了老農家中,繼續休息。
這時,那客商才從驚魂未定的羞恥中回神,方才碰到妖物時,有陸斬相救,他雖然害怕卻也沒太慌,可現在仔細想想,卻有股涼氣自後背爬起。
妖物殺人本就簡單,再偽裝成劉山失足墜崖,劉山本就癡癡傻傻,這樣的死法倒也尋常。
誰料白仙在看到符籙的瞬間,那符籙光芒大作,逼得她現出原形。
…
老農很是誠懇,忙地朝著陸斬行禮,想到白天時的交流,老農心底有點羞愧。
瓷瓶裡有六粒丹藥,都是最基礎的強身健體的,服用後雖然不能百病全消,但身子骨卻會十分健朗,或許能綿延些許壽元。
白仙又不能跟王先生說明自己是妖,兩人隻得隔著院牆暗通款曲。
清泉村說大不大,這邊動靜接連驚奇不少百姓,一盞盞燈自黑也亮起,在山坡田野間格外溫馨,有人結伴朝著這邊過來,驚起林間杜鵑。
白仙勃然大怒,稱王先生為負心漢,上頭殺死了他。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受我一拜!”
“先生可要在這裡多住兩天?過兩天瓜更甜哩。”老伯熱情地道,他孤寂久了,院子裡有點熱鬨,倒也貪戀。
山野村中做菜不講究,並沒有那麼多調料,老母雞跟野菇子燉了,出鍋時再撒些芫荽,倒也鮮香四溢醇厚甘甜。魚是煎至雙麵金黃,再添水煨一會兒,蔬菜清炒兩盤,這便是極好的待客飯菜了。
陸斬性子並不淡泊,故在修煉時總是會受到心境桎梏,但他卻有自己的做事方式。
百姓們卻不肯罷休,非要湊錢請他吃頓大餐才成。
劉山沒想到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竟然是隻刺蝟,他當場就嚇暈了去。
陸斬承了幾個頭,這才將他扶起:“客商行走江湖的經驗頗多,我便不多言了,但莫再拜我了。”
以至於當劉山問出這句話後,白仙生怕劉山在外麵亂傳,劉山自己癡傻,村子裡人可不傻,若是被傳出去,她就沒辦法正當跟王先生一起了。
不過怕唐突了他,百姓們倒沒有都湊在這裡,送來吃食後就讓老農代表村裡感謝。
劉山對她極好,可謂百依百順,成親後她隻需曬曬太陽吹吹風,日子過得愜意。
更何況拐帶有夫之婦是大罪名,王先生哪敢擔這個罪名?
山野之人,一輩子隻在傳聞中聽過這些好東西,如今獲得一瓶,焉能不激動?
“告辭了。”
“真是高人啊!可是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也被吊在樹上,他也是妖怪?”
陸斬也沒繼續戲弄他,將他放了下來,也算給他個教訓,以後行走江湖時,就算看到妖物被束縛,也不該起這種心思,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要是沒陸斬相救呢?那他豈不就死了?而他在被救後,看到妖物被如此束縛,居然還起了色心,真是萬萬不該。
陸斬搖頭:“多謝老伯招待,但此行還有事,等到來日有空再來拜訪。”
去青樓就浪蕩些,在司裡就滑頭些。
可人一旦腦子不靈光,那是怎麼瞧都覺得彆扭的,就算長相再俊美,腦子是個癡傻的,久而久之也生不出愛慕心思,更何況劉山本就不俊美,他變癡傻後更顯呆板,白仙覺得乏味,便跟隔壁王先生勾搭到一起。
白仙修行時曾遭遇劫難,中了道士的符籙,眼瞧著奄奄一息,卻被一男子相救。
白仙哪能受這種要挾?當場現出原形殺了醉漢。
先生在他們村子大展神威,幫他們捉了妖物,就算此後再無相見之日,先生風骨也是在村子裡口口相傳的。
不僅在這一代傳,還會在下一代傳。
而就在陸斬前腳剛離開,後腳卻有一道人影,急匆匆的來到了老伯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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