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定論了。”
淩皎月盯著窗後少年,她風平浪靜的雙眸下,是藏不住的春意融融。
陸斬開門讓她進來,待進來後才道:“細說。”
淩皎月看了看左右,確定周圍無人窺視後,這才邁步走進陸斬房間。
將門關閉後,淩皎月有些不放心,她又拿出一枚法器,在周圍施展結界。
倒不是怕水塵之事被人聽到,她真正怕的是…陸斬手腳不老實,對她上下其手,萬一被人聽到什麼動靜,那可就不好了。
“你這麼謹慎做什麼?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陸斬看她操作,皺眉問道。
淩皎月輕哼一聲,並未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起水塵的事情:“根據審訊,水塵師伯跟侯府勾結多年,她自稱為的是想坐上掌教位置,之所以針對我,純粹是因為我在雲水宗太過拔尖。”
說到這裡,淩皎月端起茶盞,輕輕抿了口:“目前她的元神被關押在後山禁地,隻有掌教真人、我跟師尊知曉,其他人都以為師伯閉關。”
陸斬明白她的意思:“雲水宗是想冒用水塵身份,跟侯府繼續聯係?”
“總是要看看侯府那邊有何圖謀的,五大仙門雖跟朝廷交好,卻從不摻和朝廷爭鬥,朝廷的手也伸不了這麼長,我們都覺得水塵師伯的理論站不住腳。”淩皎月揉了揉腦袋:“大師姐也是受她蠱惑…不管怎麼說,宗門的事情目前解決了。掌門師伯廢掉了師伯大半修為,給了我一個交代。”
按照淩皎月身份,原本是沒資格知道這些消息,可誰讓她是當事人。
不管是水塵師伯私下跟小侯爺私會,還是仙島之事,她都是知道的。
但就算知道,淩皎月也不想再管,如今水塵師伯元神固然存在,可修為被廢掉大半,算是為她出氣,掌門師伯將事情做到這份上,是在給她交代,至於這件事以後如何處置,跟她就沒了關係。
陸斬將她攬在懷中安撫:“當時我就說先彆帶回雲水宗,用私刑詢問,你非要顧及著宗門規矩…事已至此,既然她的修為被廢掉,你也接受了這個“交代”,以後就彆摻和了。任何事情跟朝廷摻和在一起,都是複雜的。”
“我知道。”淩皎月沒有反抗,聽著陸斬的話,她心底有些暖意,可察覺到他手上的動作時,清麗的臉龐頓時浮現羞惱,她狠狠地推開他:“你這是做什麼?這可是雲水宗!”
“不好意思,靠近你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陸斬微笑著賠禮,瞧著十分溫文儒雅,絲毫不像外人口中那麼過分。
淩仙子根本不信,這家夥分明是習慣了,每次都輕車熟路爬山涉水,表麵卻正經得要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謙謙君子。
但這種事情…好像做著做著就習慣了,就連淩皎月都沒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淩皎月麵目冷寒,彆過去臉道:“彆鬨,我師尊想見見你。”
“雲山先生見我?”陸斬有些驚訝,他聽聞過雲山先生大名,又稱雲山道人,是雲水宗長老之一,乃是名不折不扣的劍修,在修仙界極具盛名。
“我也不知道師尊為何要見你。”
“畢竟拐帶了人家徒弟,想見我敲打敲打也是正常的。”
“拐帶?”淩皎月柳眉豎起:“師尊可不知道你如此厚顏無恥!更何況什麼叫拐帶?我又不是薑凝霜,一切都是為了煉化聖物。”
“啊對對對…”
陸斬安撫她一下,便收拾整齊,一同前往孤峰。
對於修者而言,白天跟黑夜沒什麼區彆,隻要不想休息,能一直不休息,晚上待客很正常。
陸斬判斷,雲山先生或許猜出什麼,但又不想聲張,這才晚上見他。
……
相對於其他山頭的豪華,孤峰相對寂寥安靜。
寬大恢宏的殿宇裡明如白晝,身著水藍色道袍的雲山道人端坐在上方,烏黑的頭發一絲不苟束起,用玉冠冠發,那張被歲月輕撫過的美麗臉龐,帶著幾分莊重典雅。
陸斬拱手行了一禮:“晚輩見過雲山前輩。”
雲山道人緩緩睜開雙眸,目光落在陸斬身上,彌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威壓。
陸斬微笑不語,抬起頭跟其對視。
“皎月,你先去修煉吧。”雲山道人看著陸斬,話卻是對著淩皎月所言。
淩皎月有些愕然,沒想到師尊讓她出去,有什麼話是她不能聽的?
“那弟子先退下了。”
懷揣諸多問題,淩皎月不情不願地離開。
等到淩皎月離開後,雲山道人才淡笑著開口:“你就是陸斬,果然跟傳聞中一樣,是個一表人才的孩子。”
孩子——
這倆字令陸斬眼皮子一跳,不過雲山道人倒也沒有喊錯,在雲山道人麵前,他確實是個孩子。
“前輩謬讚。”陸斬微微頷首,卻沒有放鬆,他發現雲山道人雖然不像淩皎月那麼冷漠,甚至有些莫名的溫柔慈祥,可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這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你跟皎月雙修了?”雲山道人並沒有繼續寒暄,反而忽然開門見山。
她說著,緩緩站起身,目光靜靜地看著陸斬,如水波柔和,可卻帶著澎湃的壓迫,緊緊地鎖定陸斬。
來自造化境的威壓不可小覷,若是普通的玄妙境巔峰,恐怕會瞬間匍匐。
陸斬卻泰然自若,絲毫沒有不適。
隻是對雲山道人的話,陸斬有些猝不及防,他沒想到剛剛還在寒暄的雲山道人,會忽然如此直接,更沒想到,雲山道人會知道他跟淩皎月雙修的事。
淩皎月必然不會主動跟師尊說這種事,可對方竟然已經看出來,並且如此開門見山,這令陸斬摸不清對方想法,索性坦誠道:“不錯,當日我跟淩姑娘各自獲取機緣,可機緣需要水火交融,我們不得已而為之。”
在這時候撒謊是沒用的,陸斬選擇實話實說。
雲山道人眉毛微挑:“不得已而為之?若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又何必將她護送回來?”
若真是不得已而為之,淩皎月身上怎麼還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雲山道人自幼鼻子極其靈敏,修道後她的嗅覺更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以至於她剛剛見到淩皎月時,就聞到了自己徒弟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腥味。
她當場斷定,自己徒弟裝著某些東西,並且溢出來了。
若真是不得已而為之,應該做完後一拍兩散,又怎會在來仙門之前耳鬢廝磨?以至於留下的東西至今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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