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去,平時用以跟永昌侯合作的聯絡點,全都棄掉,讓手下人撤離。”江延年作出決定。
越飛鷹忙道:“屬下這就去辦!”
待越飛鷹離開後,江延年遣散手下,自己悄悄朝著地龍深淵方向奔行。
保險起見,江延年並未距離太近,隻是遠遠地感受地龍動靜。
“死得算是透透的了,唉……”
江延年歎息一聲,甚至能想象到地龍臨死前的哀嚎。
他原本是在汴京地下偷偷采礦,誤打誤撞挖到了地龍巢穴,這才有了接下來的事。
本想悄悄養地龍,驚豔所有人。
結果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是回去準備宴請陸堂主吧,那家夥看著不是瓤碴。”
江延年悄無聲息地離開,這件事損失最大的是侯府,他並不難受。
……
無央宮外。
陸斬負手站在無央宮外,等待侍衛通傳。
永昌侯這件事燙手山芋,他既然已經查了出來,還是趕緊彙報比較好。
至於上司怎麼處理,那就是上司的事情了,不是他能管的。
“陸大人。”
大司主的貼身女官明玉姑姑,款款而來,笑容淺淺:“今兒個南疆那邊進貢來幾件玩意兒,皇帝陛下有心,下午便召公主進京賞玩。這個時間點宮門已經關了,公主今夜不會回來了,大人若是有事,明日青陽樓見吧。”
陸斬微微頷首:“敢問姑姑,楚小姐可在?”
明玉姑姑仍舊微微淺笑:“楚小姐剛回不久,大人可要拜訪?”
“正有此意。”陸斬微笑著道,見不到女上司,見見小楚也是好的,永昌侯的事情他總覺得不太心定,得找個有話語權的人聊聊。
明玉姑姑略微思索,頷首:“大人請進。”
此時已半夜三更,邀外男進府本不合禮數,不過禮數大都是約束普通人的,對修者的約束力本就不強,更何況這是長公主府。
這是陸斬頭次來無央宮,偌大的宮殿坐落在皇城中心位置,此時籠罩在如墨蒼穹之中,平日裡綺麗漂亮的飛簷,平添了幾分寂寥之感。
繞過長長的水榭長廊,前方出現一座雅致的庭院,庭院大門緊閉,上方懸掛牌匾,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字:
夜園——
“這便是楚小姐居所,大人可要我去通傳?”明玉姑姑禮貌詢問。
陸斬聽出她話裡的試探,擺手道:“無須,我跟楚小姐乃是朋友。”
明玉姑姑笑道:“那大人自便。”
明玉姑姑是宮中老人,對年輕人的事情看得門清,對自己主子的心意也體會得門清。
主子在楚小姐年幼時期便收其為徒,其情不似母女勝似母女,這些年楚小姐為了維護無央宮名聲,不得不壓抑本性,擺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主子心底是有幾分愧疚的。
所以當察覺到楚小姐對陸斬心思時,主子想成全。
明玉姑姑太了解自家那位主子,什麼名聲、家世、榮耀,那都統統算什麼東西,主子隻在意小姐喜歡不喜歡。
可惜楚小姐七竅玲瓏心,卻唯獨情竅不開,至今還糊裡糊塗的。
“唉,操不完的心。”
明玉姑姑無奈搖頭,待走回長廊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眼,那位錦衣公子已推門進院。
……
“嘎吱——”
陸斬推開夜園大門,剛走沒兩步,便見一道纖細身影自房內而來。
楚晚棠穿了身竹青色的交領上衫,下身純白色的裙裾纖塵不染,隻是發絲濕漉漉的,略微淩亂,衣衫也有些鬆鬆垮垮,似乎是情急之下的穿戴。
“噫,嵐嵐亦未寢?”
陸斬微笑著問道。
今日事情結束後,他親自將永昌侯關押在鎮妖司,便來了無央宮。
其間楚晚棠跟薑凝霜收到陸斬信號後便各自離去,並未跟陸斬碰麵。
楚晚棠沒有佩戴玉佩,不似白天那般冷冰冰的,她的小臉如被花瓣洇紅,皺眉道:“本是要休息的,你這般進來,我怎麼睡得著?”
本身是打算洗澡的。
楚晚棠有潔癖,每每外出任務歸來,第一件事便是洗澡,雖然修者能用淨衣咒與潔身咒,可在楚晚棠這裡,卻代替不了水洗。
“我進來是有正事。”陸斬走向旁邊的小亭坐下。
小亭子緊靠池塘,寒冬臘月的天氣,池塘卻沒有結冰,甚至還開著幾朵嬌豔的紅蓮,夜色照耀下,倒像是漂浮在水麵的紅燈籠。
楚晚棠悄悄係了係衣服,她方才出來的急,衣服穿戴並不完整,眼下雙腿涼颼颼的,她暗暗運氣溫暖自身,問道:“什麼事值得你夜半而來?”
陸斬微微一笑:“本解衣欲睡,卻見月色入戶,想跟你共賞。”
楚晚棠挑眉,她坐在陸斬對麵,用裙擺遮住沒穿褲子的雙腿:“說正事,我可不是你家薑凝霜,兩句話就能哄騙。”
咦……
小楚果然不好騙。
陸斬無奈:“好吧,我是來給你吃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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