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色黑得很快，陸斬自城門走到城中，天色便暗淡下來。
雪花飄飄，街上滿是撐傘歸家的人，街道兩旁的商鋪時不時傳來吆喝聲，巷尾處有人布粥。
“剛出鍋的八寶粥，錢老爺免費布施…”
陸斬聞著粥的香甜味兒，一時有些恍惚，時光匆匆，若是雀雀在的話，隻怕又要吵著喝粥。
也不知道那小東西怎麼樣了。
陸斬沒有撐傘，駐足停留了一會兒，看著百姓們捧著粥，在棚下其樂融融模樣，也跟著笑了笑。
天色愈發暗淡，陸斬大步朝著家走，官巷裡不像外麵熱鬨，薄夜籠罩下，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一刻鐘前，汴京城。
“噗通～”
雪天雖寒，卻擋不住年關將至的熱鬨。
……
魑魅王固然擁有清醒神識，可是它自誕生起，便被萬妖王的殘餘力量鎮壓在血河中，所以對於它的記憶，陸斬並不感興趣。
陸斬聽著搓香皂的滑膩聲音，便指了指自己肩膀，示意淩仙子幫忙搓背，道：
“難怪什麼？”
淩皎月對這種事情了解不多，但也能猜出大概，就是不知道陸斬總是不儘興，會不會對身體有害…
門從外麵推開。
她不傻，知道陸斬對這種事情食髓知味，也知道自己夜晚前來會遭遇什麼。
雪夜凜寒，房間裡被水汽氤氳。
“莫非是我滿足不了他…”
若是陸斬在秘境對敵時，神火精粹出現異動，隻怕凶多吉少。
陸斬來到天牢審訊室，裡麵擺放著許多刑具，除了常見的刀槍劍戟外，還有許多奇怪物件。
可就算消滅所有罪證，也無法揮散腦海中的畫麵。
雖然隻是輕微躁動，但若是在生死關頭，真炁中一絲異樣之差，便是生死之彆。
她穿著身白色長衫，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身後，白淨的狐媚臉嫵媚動人，衣衫被雪花跟頭發打濕，若隱若現露出渾圓的長腿，白嫩的小腳沒有穿鞋，赤足踩在雪地。
薄被滑至腰間，露出繡著蓮花的白色肚兜，她剛欲起身修煉，魂碗卻忽然一顫。
沒想到倒是事關重大。
“嗯？”
陸斬眼中多了幾分火熱，若是他的實力足夠強勁，到了可以橫掃萬獸淵澤的地步，能獲得多少好處，他簡直不敢想。
“這件事說來話長，那座秘境可不簡單。裡麵危險重重，事關上古萬妖王…並且，我還在裡麵碰到了黑水宗的宗主黑晶晶，如今已經將其抓捕歸案…”
淩皎月不相信這些鬼話，卻也懶得跟小廝掰扯，痛快付了錢後，便掀開冊子。
陸斬在家門前站定，煙囪裡白煙嫋嫋，似乎正在做飯。
畢竟，兩人平時鮮少聯係，一見麵就找她乾那事，目的性未免太強，屆時她又要不高興。
隻不過陸斬體內聖物越來越多，竟然形成莫名的和諧，所以並沒有問題。
今夜淩仙子來此，隻怕也是為了此事，否則絕不會問他神火精粹的事情。
“隻要10兩，這可是絕無僅有的奇書！”
陸斬一時無言，半晌才道：“看來你的捕獵技術一般。”
陸斬老老實實轉過身，懶洋洋地泡在浴桶裡，修者自然無須沐浴，可從萬獸淵澤出來，曆經無數血煞之氣，還是得清洗清洗，圖個心理安慰。
思至此，陸斬索性閉上眼睛假寐，想看看淩仙子會做什麼。
“算了，慢慢啃吧，就當儲備糧…”
淩皎月見陸斬聽話轉身，倒也沒起身離開，而是拿起沐浴香皂塗抹在身前，認真地洗起來澡，邊冷聲問道：
“你還沒跟我說說秘境的事，那是什麼秘境？”
書房中，陸斬清點完收獲後，便察覺到動靜，剛準備起身開門，就聽到“嘎吱”一聲。
足足過去半刻鐘，元神四號才啃食一小撮。
淩皎月眼底滿是嫌棄，深吸一口氣，才問道：“多少錢？”
略微思索，陸斬將魑魅王的妖魂提到前麵，讓元神四號率先啃食。
況且…陸斬是她男人，總不能眼看著陸斬被神火精粹折磨。
……
陸斬自浴桶中走出，用真炁烘乾周身，穿戴整齊便欲出門。今日要審訊黑風毅，此事不能耽擱，否則他還要抱著仙子睡會懶覺。
陸斬吃了兩碗粥後，便回了房間，他給淩皎月傳了消息報平安，然後開始清點此次收獲。
小白懂事地點了點頭，飛快地回到房間穿鞋，又將廚房的飯菜端到亭子中。
淩皎月臉色一寒：“哼，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找她去吧。我相信以你的手段，會讓她的血液熱起來。”
兩女一男，其中一女子幫著推背…
此番景象，倒也有幾分下飯。
“好。”
陸斬並沒瞞著淩皎月，她是雲水宗核心弟子，就算他不說，改日她也會從師門知道。
淩皎月依舊繃著臉，語氣卻緩和不少：“你少說這些花言巧語，真以為我不懂似的。”
陸斬隻得打斷正在三修的元神，讓四尊元神圍著魑魅王妖魂一起啃。
床邊人影一閃，淩皎月再次下床，冰絲織就的衣衫飛掠而來，她抬手穿戴整齊，拎著佩劍出門，朝著官巷飛去。
金色指骨乃是承載世外天的鑰匙，但真正引起陸斬興趣的，還是金色指骨的強度。
清晨雪停，寒霧蒙蒙。
“……”
淩皎月握住陸斬的手，咬牙道：“世人都以為黑水宗宗主閉關，沒想到竟然被困在秘境數十年，說來倒也可笑。黑水宗禍害修仙界多年，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隻是你舍得動姬夢璃嗎？”
……
淩皎月神態嗔怒，便見陸斬站起身，緊跟著她身體一輕，就被陸斬抱了起來，待她反應過來後，已經坐在了陸斬懷裡。
若說從前，茶樓斷然不會營業這麼早，可現在為了湊這份年關熱鬨，倒也是早早開業。
浴桶約莫六尺寬度，單人泡澡自然舒坦，雙人便有些擁擠。
還不等陸斬推門，門便從裡麵打開。
話還沒有說完，淩皎月便忽然仰頭，腿也伸直了些。
淩皎月側身躺在床上，薄被遮住胸口，露出白皙香肩，她望著窗外茫茫雪色，心頭雜緒縈繞，久久難眠。
想到昨夜不堪入目的景象，淩皎月猛地抬起手掌，浴桶隨著洗澡水一同被凍結成冰，而後四分五裂。
可惜目前而言，他隻能幻想，並沒有實力真的去實現。
小白吞咽著臘八粥：“白白的捕獵技術很厲害，可是以前翠屏山鬨妖禍，獵物都快被它們捉光了，白白就沒得吃。”
“你在外頭還像個正人君子，私下卻肮臟齷齪。這才說了幾句話，你就開始動手動腳？”
淩皎月寒著臉，速度卻不慢，很快便飛掠至陸斬家中。
陸斬呼出一口氣，將金色指骨拿出。
淩皎月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不能太矯情。
淩皎月皺眉：“你笑什麼？”
“嗯？”
淩皎月邁著步子走來，天光暗淡，她的眉眼有幾分朦朧，聲音卻一如既往地冰冷清脆：
“繼續裝。”
陸斬被拆穿，便順勢睜開眼睛，笑吟吟地看著她：“淩仙子睡不著？怎麼半夜來我這裡了？”
直到將她的手腕都摩挲熱了，陸斬都未給出判斷，淩皎月挑眉道：
“既然他都不想趕緊煉化神火精粹，我想那麼多作甚，就算到時候真的出事，也怪他自己……”
“你跟我還見外？”
改頭換麵後，淩皎月甫一行至巷子，便有位身著灰衣的小廝湊過來，擠眉弄眼地問道。
嚴格來說，他自己都沒怎麼修煉，全靠元神急速旋轉。
翌日。
小白捧著粥碗，眼巴巴地看著陸斬。
“好！”
這本書是鎮妖司出品，很受百姓歡迎，已經在民間普及，就是時間尚短，還未見到成效。
登雲巷燈火已經熄滅。
這說明萬妖王體魄被淬煉到可怕地步。
……
陸斬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蹺起腿，笑著道：
“宗主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甚至讓你住單間。而你甚至不願意喊我一聲霸霸…”
獄卒笑容古怪，低聲道：“這叫逍遙針，待犯人那玩意有反應時，將其插入其中…”
半刻鐘後。
到時候豈會因元神口糧發愁？
淩皎月本不想搭理陸斬，可轉念想想，陸斬離開秘境後便給她傳消息，說明心底惦記著她。
夜色已深，雪落滿城，整座汴京都靜悄悄的，偶有打更聲夾雜著犬吠聲傳來。
小白舔乾淨嘴邊的米粒，滿臉享受：
若是刻意斂去光華，金色指骨看似平平無奇，就像是微不足道的金塊。可它的硬度卻超出陸斬所料，甚至比禦雷梅花槍都要堅硬。
“公子，推背圖要不要？”
而這個外力，便是雙修。
淩皎月將魂碗丟到一旁，重新躺下休息。
淩皎月猛地回神，一把抓住陸斬的手：“轉過身去，我自己來。”
他收回目光，將手掌放在小白後腰，用真炁將她濕漉漉的頭發跟裙衫烘乾，才道：
“下次用真炁護體，就不會弄臟尾巴了。去穿上鞋子，吃飯。”
陸斬抿了抿唇，道：“若是下次再出遠門，就帶著你。”
說著，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她自然不願跟陸斬共浴，可架不住陸斬花言巧語，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跟陸斬處於浴桶中。
“哢嚓哢嚓——”
陸斬覺得恍惚，不太想聊這些話題，便問道：“凝霜回來了嗎？”
淩皎月心情這才好了一些，她邁出浴桶，將衣衫穿戴整齊，剛欲離去，卻又看向那個浴桶。
如今三尊元神極速三修，元神四號的成長速度更是突飛猛進，遠遠超出陸斬預期。
“嗬嗬……”
陸斬一陣惡寒，沒想到鎮妖司的刑罰如此喪心病狂，微微動力，手中銀針便化作飛灰，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就看到諸葛沉押著黑風毅進來。
淩皎月細細思索，師尊鮮少離開雲水宗，雲水宗跟皇族也不甚往來，昨日她就納悶師尊為何來京，甚至還要找權傾朝野的長公主。
陸斬早就看出來了，隻是想逗逗她：“我得看仔細。”
陸斬感覺搓背動作越來越慢，便知道淩皎月分神了，他順理成章地轉過身：“你先想想，我來幫你。”
淩皎月依舊板著臉，卻沒有多說，任由陸斬拉著她的手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