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巔寂靜,風輕雲淡。
盜聖獻寶似的看著陸斬,此地宮她確實有所耳聞,對外界禁製也頗為了解,正好狠狠賺陸斬一筆。
“您對地宮還有所了解?”薑凝霜撅著嘴巴,心底亂七八糟的,覺得盜聖很沒有眼力見兒,可眼下聽到是正事,也不好多說。
盜聖有意用此事換點銀兩,眼下聽到這話,便順勢道:
“這是自然,真以為我一把年紀是白活的?我雖然沒有生於上古時代,可對上古的了解比你們多。”
“這座地宮來頭不小,出產自上古時期,其主人應該是位女仙。若能破解外麵禁製,肯定能獲得不少寶貝,這條消息很貴重,若非我們是熟人,我肯定不會告知。”
盜聖點到為止,衝著陸斬挑了挑眉、又搓了搓手,瘋狂暗示。
“……”
陸斬警惕道:
“盜姨,就算這條消息很重要,但您也不能用此威脅我做什麼…我還年輕,您的年紀都能當我祖奶奶了,您不能這樣……”
“?”
盜聖手都搓麻了,原以為陸斬會給點銀子,沒想到陸斬抱著胳膊,像是受辱少年郎似的,忙道:
“誒誒誒,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陸斬一身正氣道:“盜姨,我有我的原則。”
“?”
盜聖就算再遲鈍,眼下也明白了陸斬的意思,她抬手打在陸斬胳膊,沒好氣地道:
“你說什麼呢?滿腦子都是那點花花事,你以為我跟阿瑤似的老樹懷春?我的意思是給點錢…南疆開銷大,我找阿瑤報銷不方便,先找你要點開支。”
彆說盜聖斷情絕愛,就算她真的紅鸞星動,她也不會喜歡陸斬。
暫且不提陸斬幾歲,就看魏晉瑤的架勢,她要是說出喜歡陸斬的話,魏晉瑤能把她的腿打斷泡酒,那女人真乾得出來這事。
“……”
陸斬微微一怔,眨了眨眼睛:“等等…你說誰老樹懷春?”
這話信息量有點大。
陸斬略作思索,在他前來南疆之前,女上司便對他頗為照顧,偶爾還會以“指點名義”動手動腳。
按照陸斬的經驗,女上司估摸著是鐵樹開花了。但他也不敢確定,總不能直接懟上去試試吧?
若真的是鐵樹開花,他順勢炮火連天倒也好。可若不是,女上司當場就得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陸斬也就沒有多想,眼下聽到盜聖這話,死去的記憶再次襲來。
“!”
盜聖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也顧不得賺錢了,忙得轉移話題,道:“沒說啥,不跟你貧嘴了,還是繼續說正事吧,這座地宮……”
“不急,你說誰老樹開花?”
“那我長話短說,此地宮禁製跟秘境不同,這座地宮外環繞著一條銀色長河,長河蘊含某種禁製,令人無法渡河,但河水無毒,隻需要設法將河水放乾就行……”
“誰老樹開花?”
“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要錢了,但塗山世玉馬上便到了,咱們最好搶在她前麵進入地宮。上古大能的地宮在此時現世,冥冥之中定有緣法,也許裡麵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
言罷,盜聖生怕陸斬再重複詢問,嗖一下便朝著地宮飛去。
“……”
陸斬看著盜聖的背影,更加篤定心底的猜測。看來霸氣的女上司確實鐵樹開花,否則盜聖絕不會如此慌張。
嘖……
陸斬想到女上司色氣的模樣,心底隱約有些悸動。可想想那是小楚的師尊,他又瞬間冷靜下來。
這事兒也太背德了,雖然隱約夾雜著幾分刺激。可若是處理不好,估計刺激會變成事故。
更何況他跟女上司乃上下級關係,大司主又是長公主,這事兒真不能細想。
薑凝霜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裡,但沒有多問,魏晉瑤老前輩的事情還是少管為妙,眼下看陸斬失神,便柔柔道:
“觀棋,我們現在去嗎?”
陸斬回過神來,順勢抓住薑薑的手,道:“伱要是著急,我們就待會兒再去。”
?
薑凝霜一怔,很快便明白陸斬的言外之意,她剛才跟陸斬剛準備軟磨硬泡,卻被盜聖打斷,眼下她柔柔開口,可不就跟暗示求歡似的?
可就算她真的很急,這時候也不能表現出來,她是秀音坊的仙子,不是饑渴的少婦。
思至此,薑凝霜推開陸斬,嚴肅道:
“誰著急?誰著急?哪次不是你急不可耐?剛剛又是劍拔弩張,我怕你傷了身子這才詢問,要著急也是你著急,我不急,我們現在就去地宮!”
“誒…好好好……”
陸斬清心寡欲久了,確實有點想法,但現在局麵緊張,他也沒太大心思,兩人朝著地宮飛掠而去。
……
地宮漂浮在南屏山半山腰處,以地宮為中心,濃鬱靈氣溢散蔓延,將皚皚白雪儘數消融,令凍裂的地麵吐出嫩芽。
明明是寒冬臘月,大地上卻生機勃勃。
遠遠看去,半山腰處霞光繚繞,地宮宛若仙宮樓閣,靜靜懸浮在此,周圍有條銀色的長河奔騰不息,在霞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這便是盜聖口中的銀河。
陸斬立在半空,環顧四周,周圍修者不少,卻沒有妖族。
南疆對妖魔格外寬容,以往出現秘境時,妖族都會跟著湊個熱鬨,可陸斬跟穆棋的那場戰鬥,震懾了妖魔族群,此時根本不敢現身。
生怕陸斬殺紅眼,把露臉的妖魔全宰了。
陸斬飛身落下,沒有多餘的話語,僅僅是朝著地宮入口處一站,周遭修者便下意識後退,讓出一條道路。
“高兄,還沒解開禁製嗎?”陸斬凝視著天宮問道。
高無量有些汗顏,原以為禁製很簡單,沒想到他研究一夜未果,歎氣道:
“鳳兄,地宮外圍的禁製便是這條銀色長河。這河瞧著仙氣十足,但十分邪門,乃禁法之地,鴻毛不浮,不可越也。”
“……”
聽到這話,陸斬掏出一根靈草,將真炁灌入其中,靈草便朝著前方飛去。
隻是在飛掠至銀河上空的刹那,靈草中的真炁便被消融,輕若鴻毛的靈草徑直落入河中,竟朝著河底下沉。
果然有點東西。
陸斬對禁製並不了解,便轉身看向偽裝極好的盜聖,道:
“高兄莫急,這位道友或許有辦法。”
高無量詫異地看向盜聖,瞧著這中年婦女,納悶道:“啊?這位道友真的有辦法嗎?”
“當然有。”盜聖擼起袖子,不屑冷笑:“這河瞧著邪門,其實沒有那麼離奇,隻需要將河水放乾,我們就能過去了。”
“……”
高無量眨了眨眼,心道這大嬸兒好大的口氣。
這河跟銀河似的源源不斷,您說放乾就放乾啊?
隻不過此人是陸斬推薦,高無量不好當麵反駁,便含蓄道:“敢問前輩,此河如何放乾?”
盜聖無視高無量沒見過世麵的眼神,她一把將其推開,走到河邊道:
“你們眼前的河水並非真正的河水,而是由一條河脈演化而成的幻象。隻需要找到那塊河脈,將河脈吸出,這條河便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