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時,大雨突然傾盆而下。
碩大的雨滴狠狠地砸在地麵,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激起一朵朵水花,猶如銀河倒掛一般。
冒著雨,聽潮塢眾人從城南凱旋而歸,狀態各異。
有人依然戰意昂揚,十分興奮,喝著酒,叫囂著自己要一個打十個。
有人傷得不輕,去醫館躺下了。
另一些無傷的,身心俱疲,隻想早點歇息。
雨幕下,一人一狗低調的回到了李星落的洞府。
方知行盤膝坐下,取出一堆中品仙玉,旋即開始煉化。
噝噝~
霎時間,大量的白霧從中品仙玉中噴湧而出,全是仙氣,濃鬱而澎湃。
霧狀仙氣浩浩蕩蕩,很快充滿了整個密室,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仙氣真多,難怪一枚中品仙玉,能抵一萬枚下品仙玉。”
方知行被小小震撼了下,立刻集中精神,催動鎮獄劫功,全速煉化仙氣。
一夜努力下來,他僅僅隻煉化掉了兩枚而已。
“糙,我還以為煉化100枚中品仙玉,很快就能完成呢,沒想到是一個大工程。”
方知行輕聲一歎。
不過,他有的是時間,不著急,慢慢煉化就好。
於是在隨後的日子裡,方知行心無旁騖,一門心思煉化中品仙玉。
一晃就是十餘日過去了……
咚咚咚~
這天上午,突然有人瘋狂敲門。
儘管方知行早就在門外掛了閉關的牌子,但對方視若無睹,毫不客氣的砸門。
方知行眉頭微皺,放出神魂感知,隨即發現外麵來了兩個人。
祝文吉,還有另一名真傳弟子鄧錦林。
那天,挨了方知行一人一巴掌的,就有他倆。
祝文吉背景深厚,不但是祝聽潮的血脈,還是先天靈體,天賦異稟,倍受寵溺,在門派內幾乎無法無天,不受約束。
從關係上講,李星落是祝文吉的表哥。
鄧錦林,也是祝文吉的表哥。
三個修仙家族,通過聯姻綁定在了一起。
沒辦法,即便是傳承悠久的修仙家族,也有強弱之分。
弱者往往會選擇依附於強者,從而獲得生存和發展空間。
祝家有宿命境·見天地老祖坐鎮,在白萩星上,屬於頂尖修仙家族,勢力龐大,樹大根深。
李鄧兩家隻有輪回境撐場麵,不得不依附於祝家,榮辱與共。
正因此,李星落和鄧錦林從小就和祝文吉混跡在一起,做陪讀,做跟班,不是吃喝就是嫖賭。
“怎麼才開門?”祝文吉不滿道。
方知行拍了拍胸口,乾咳道:“嗐,上次攻打搬山派,我受了點內傷,一直在閉關調養呢。你們找我啥事?”
祝文吉應道:“你不會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元花節呀!”
方知行這才想起來,在白萩星上有個傳統節日“元花節”,類似七夕情人節。
在這天,適婚男女會精心打扮一番,走出家門,遊街劃船,聚在一起搞搞活動,尋找另一半。
方知行笑道:“我怎麼可能忘了元花節,這不是身體有傷,心有餘而力不足嘛。”
“放屁!”
祝文吉嚷嚷道:“今天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就必須跟我去。你和我妹妹的親事能不能成,就看你今天的表現了。”
方知行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肥頭大耳的女子。
祝文吉有個妹妹叫祝春萍,要容貌沒容貌,要身材沒身材,脾氣似乎還很暴躁。
李星落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但是,李氏家族非常想要加深李家與祝家的關係,逼著李星落追求祝春萍。
李星落迫於無奈,隻好假意逢迎,請求祝文吉幫忙牽線搭橋,這才有了今天這檔子破事。
想到這些,方知行心中很是無語。
不過,既然他得到了李星落的身份,自然也就得到了他的麻煩。
“在我晉升到‘見自己’之前,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方知行心神一動,笑道:“走走走,這就去。”
三人興衝衝離開了聽潮塢。
方知行走在街上,放眼看去,城內各處張燈結彩,鑼鼓喧天,熱鬨非凡。
穿著鮮豔華麗衣著的年輕人隨處可見。
年輕人手捧一簇鮮花,遇上長相不錯的女孩,就送上一朵。
女孩若是覺得對方不錯,就留著鮮花。
反之,垃圾桶裡就會多出一朵凋零的鮮花。
祝文吉帶了很多鮮花,收在儲物袋裡,每次遇到姿容不俗的女子,隨即一拍儲物袋,變戲法一樣憑空閃現出一朵鮮花,送到了女孩子手上,樂此不疲。
這家夥皮相俊美,勾搭小姑娘很容易得手,不一會就弄到了幾位漂亮姑娘的傳音符。
鄧錦林一臉羨慕,卻又不敢搶了祝文吉的風頭,哪怕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也不敢送出鮮花。
不覺間,三人來到了一座避暑山莊,最低門票售價竟然高達一萬二下品仙玉。
饒是如此,門口依然有很多人在排隊,一票難求。
隻因為城內的豪門公子、富家千金,將會在今天齊聚避暑山莊,挑選各自的意中人。
方知行三人一路暢通無阻進入了避暑山莊,來到一座美麗的花園中。
此間鳥語花香,色彩斑斕,令人心曠神怡,正合適男女談情說愛。
一眼望過去,遍地都是奇裝異服,俊男靚女。
“好景色……”
祝文吉不由得心花怒放,開懷大笑,隨即擺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架勢,遊走在鶯鶯燕燕中。
鄧錦林見此,不易察覺的撇了撇嘴,突然提議道:“表弟,那邊的涼亭中有幾位撫琴的女子,情致高雅,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
祝文吉轉頭先是看了眼,振奮道:“好,會撫琴的女子多是極美的。”
三人風風火火奔向涼亭,定睛看去。
果不其然,亭子裡端坐著四位美人,撫琴吹簫,十分歡樂。
居中而坐那位美女,唇紅齒白,膚若凝脂,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她抬起頭,目光若有若無的瞥見了祝文吉,臉頰頓時恰到好處的浮現一抹紅暈,琴聲隨即抑揚頓挫,好似姑娘家的心意,波瀾橫生,不可捉摸。
祝文吉眼前一亮,讚道:“好美的姑娘,不知是哪家千金?”
鄧錦林連道:“她叫鄧蘭香,按輩分算,我是她的叔叔。”
祝文吉挑眉道:“你侄女?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她?”
鄧錦林笑道:“她不是我鄧家宗族。”
“旁支的……”祝文吉恍悟過來,眼中的光芒隨之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