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家騮離開書房之後,書房再一次陷入了靜寂之中,
站在窗邊,李毅安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就這樣凝視著窗外的藍天。
凝視著天空,他輕聲自語道:
“原來,人類的進步,有時候也是要靠‘吹牛’的。”
說完,他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或許有時候,這就是人類社會的必然——既然有人仰望星空,但是更多的都是熟人,想讓那些熟人也去仰望星空,必須要給他們畫一個大餅,必須要學會吹牛。
隻有如此,他們才會像西班牙國王資助哥倫布遠航一樣,支持對太空的探索。
但是歐洲人會為那個PPT項目買單嗎?
這個PPT項目無論包裝的如何漂亮,但是本質上來說所謂的國際空間站實際上就是另一個“賽車隊”,歐洲會把他的資金和科學都投入到賽車隊之中,但是他們也就信陽市讚助商一樣在國際空間站上畫上一個個LOGO。
還有火箭上,也就是畫個LOGO而已。
當然這個LOGO是付費的,並不僅僅隻是付出金錢,還有科學力量。
這個時代人們的太空夢還沒有破滅,還是對太空有著各種各樣的幻想的,而不像是幾十年之後那樣,遙遠的太空實在是太遙遠了,以至於讓人類壓根兒就看不到任何希望。
可是現在人類還認為太空有無限可能。
但是想讓歐洲人買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歐洲在國際合作之中最擅長的不是合作,而是扯淡。
片刻後,李毅安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諷刺,低聲笑道:
“歐洲人嘛,最喜歡的就是花小錢辦大事。他們總想著用最少的投入,換取最大的回報,甚至還想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天下哪有那麼多便宜事?
既然他們想要恢複昨日的榮光。那就拉著一起畫LOGO,大人就帶著小孩兒玩兒唄。
反正,真正出力的還是我們,他們隻需要掏錢,順便火箭還有空間站上畫上幾個大LOGO。這樣他們也就滿意了。
至於實際的技術和成果,他們能分到多少,那就看他們的誠意了。”
嘴上這麼說著,李毅安走到了辦公桌邊重新坐了下,看了一下那份報告。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說到底,歐洲人骨子裡還是那種‘既要麵子,又要裡子’的性子。
可麵子哪有那麼容易掙?
裡子又哪有那麼容易得?
既然他們喜歡做夢,那我們就幫他們把夢做得再大一點。
等到他們發現夢醒時分,錢已經花出去了,技術卻還在我們手裡,那時候,他們……嗯,他們不也是在太空中獲得了一些收獲嘛。”
說到這裡,李毅安忍不住笑出了聲,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這世界跟到底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沒有改變過的是什麼?
當然就是利益至上了。
嘴上說著的時候,李毅安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份關於修建空間站的報告。
想到空間站,李毅安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空間站——國際空間站,那是世界上最大的空間站。經過十幾年的努力,國際空間站發展成為一個寬109米、長73米、高20米、重達419噸、內部容積916立方米的空間巨無霸,相當於一棟七層樓高的小型體育場。
那樣的空中巨無霸當然是最誘人的了,但是李毅安想到的卻是另一個空間站——天宮。
相比於國際空間站,天空空間站雖然隻有100多噸,但是它的技術更加先進,除了更先進的柔性太陽能電池板之外,它還配備了4台霍爾推進器,比傳統的化學推進器相比,霍爾推進器的優點實在太多,結構簡單,工作效率高,不容易出故障,它在運作時不用攜帶大量的燃料,減少重量的同時也節省成本。
這也是當時天宮空間站使用霍爾推進器被刷屏的原因——國際空間站在每年為了維持在軌飛行就需要消耗幾噸燃料。
相比之下,霍爾推進器隻需要起幾分之一的燃料,就可以達到相同的目的。
而既便宜又好用的東西,去年就已經發明了,霍爾推進器原理最早由美國物理學家羅伯特·霍爾闡明的,但美國後來就去研究霍爾推進器的表兄離子推進器了,蘇聯的莫洛佐夫教授在去年研製了霍爾推進器,並一枝獨秀20多年,直到蘇聯解體後,NASA才發現——蘇聯的霍爾推進器比自己的離子推進器牛逼。
於是就跑去取經——花費上千萬美元引進技術,並引進一批蘇聯專家,美西方才開始發展霍爾推進器並後來居上。
不過,在這個過程之中,蘇聯的霍爾推進器進展也不順利,不順利的原因是,在計劃體製內霍爾推進器是非主流產品,既然是非主流,那自然是不受待見,無法獲得充足的支持。
“哎,真是浪費人才啊!”
感慨著蘇聯對人才的浪費,李毅安想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看來,要想辦法挖人了!”
隨後,就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九頭蛇的電話。
……
生活可真美好啊!
雖然十一月的莫斯科,已經下起了雪,來自北冰洋的寒流,讓莫斯科的溫度驟降十幾度,可在高光耀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