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小,也很大。
就在趙鄉傑用電子計算機打開一個非凡世界的時候,與此同時,在上萬公裡之外的南極大陸的冰原上,一個孤獨的身影正在那裡快速滑行著。
白誌成已經在冰原上滑行了將近兩個小時。
今天是他穿越南極的第30天,每天隻要條件允許,他就會用風箏滑行的方式行進,畢竟,這樣的先進速度更快。
現在風依舊猛烈,但他的身體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節奏。
他的呼吸平穩,心跳也逐漸恢複了正常。他的目光時不時掃過手腕上手腕式軍用指北針,以確認自己的位置和方向。
“隻要保持這個方向,最多3035天後,我就能抵達的目的地……”
白誌成的眼中閃過一縷激動的神采,一切比想象的更加順利,他知道,自己已經離目標越來越近,而越是這個時候,前方的路可能就越來越充滿風險。
突然,他的滑雪板猛的陷了下去,整個人猛地向前傾倒。他下意識地鬆開操縱杆,雙手撐地,勉強穩住了身體,可是身體還是猛然往下陷,而在風的作用下,滑雪風箏拖著他向前衝去,就在他的身體下墜時,迅速被風抬起,然後滑雪板再一次接觸到冰原。
“我的老天!”
跪在冰原上,白誌成跪在大口喘著氣,心臟劇烈跳動。他的手掌被冰麵磨得生疼,但他顧不上這些。他抬頭看向身後的方向,心中一陣後怕,一個塌陷了五六米的雪坑就在那裡。
如果沒有風箏,他就會一頭摔下去,如果不是他及時解脫風箏,他就會被雪橇車拖下去。雖然現在僥幸逃過一劫,可問題來了——裝載物資的雪橇在雪坑的另一邊。
“現在怎麼辦。”
如果沒有雪橇裡的物資,接下來的路程就不是更加艱難的事情了,而是要命的事情,畢竟,人不可能不吃飯的。
站起身,白誌成拍了拍身上的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先把雪橇拉過來再說……”
不過這條足足有幾公裡的裂縫,阻擋了他回去的腳步。
但是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他必須儘快找到解決辦法,否則他將被困在這片冰原上,無法完成自己的目標。
繞過去吧!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白誌成終於再一次拖著裝載著一百多公斤物資的雪橇車上路了。雖然是用雪撬拉,但並不容易,隻要雪稍微深一點,或者前麵有一個小冰坎,就會拉不動,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在離開這一片區域之後,他又一次釋放了風箏,再次握住操縱杆,調整著角度。風的力量再次帶動著他向前滑行,他的心情也隨之輕鬆了一些。
在風的推動下,白誌成繼續向著南極極點的方向行進,最後接近極點的時候有幾天好天氣,中間全都是壞天氣。最冷零下40攝氏度,還有12級大風,暴風雪很多。
雖然當時是極晝,太陽掛在天上不落,但因為一直有暴風雪,見不到太陽。
一個人在南極,經常體會到極致的孤獨,放眼看去到處都是雪。
冰原、雪橇、一個人!
麵對這樣的孤獨,內心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在接近極點的時候,白誌成甚至產生了某種幻覺,幻想著有人和他一起說話。
但是他仍然不斷的調整著心情,一路朝著極點挺進。
在走出考察站的時候,諾爾斯有些無聊的看著周圍——南極極點,除了冰天雪地,空無一物。
阿蒙森—斯科特站,就建立在南極極點上,十年前,由美國海軍的一個18人小組在構築了這個考察站,此小組在五六年10月到達此地,並在此地度過五七年的冬天。
它的名字是為了紀念人類首次到達南極的兩位探險家羅爾德·阿蒙森和羅伯特·法爾肯·斯科特。
從那天起,這個考察站,就成為人類在極點唯一的考察站,儘管以約每年1.2米的速度將此站不斷埋於冰雪之中,但是科學家們,仍然在這裡工作著。
突然,諾爾斯看到白茫茫的冰原上,一個紅色的影子,那個影子正在不斷的朝這裡移動。
“那是……有人!”
諾爾斯失聲驚叫道:
“我的上帝啊,居然有人……”
他連忙推開門大喊道:
“艾德蒙,艾德蒙,有人來了!”
“什麼?有人?什麼人?”
很快,所有人都跑了出來,有的人甚至隻穿著件毛衣,他們站在考察站的木製走廊上,看著冰原上的那個身影。
“他是什麼人?”
“從哪裡過來的?”
終於,在人們的疑惑問中,白誌成走近了,他穿著厚實的羽絨服,雪鏡擋住了他的相貌,下巴上到處都是雪,在諾貝斯拿起相機給他拍照時,白誌成摘下了雪鏡,歡喜的看著的考察站裡的那些科學家。
“你們好!”
“你好!你是……”
“我是來自應龍的白誌成。”
這是幾十天來的第一次,白誌成不是在和幻覺說話。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和幻覺在說話,現在他非常確定自己是在和人類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