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太平灣空軍基地。
天空像是涮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一輪彎月掛在天空，把整個基地照得亮堂堂，把樓房、樹枝的影投射在道路上，斑斑點點。
基地防空指揮中心裡，雷達員盯著麵前的屏幕，偶爾的會與一旁的同僚交談。
今天是一場試驗。
而負責試驗的是防務科技發展局，它負責研發用於軍事用途的高新科技。他們到底進行了多少項目，無人知曉。但在很多時候，都會和軍方合作。
“對我基地進行滲透性突襲？”
少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防務發展局人員，心裡嘀咕著。
“這也太小瞧我們了吧！”
確實是小瞧他們了，甚至都已經告訴他們突襲的時間。
指揮室內光線昏暗，隻有雷達屏幕的熒光在眾人臉上投下幽藍的陰影。空氣裡彌漫著電子設備運轉的嗡鳴，以及輕微的、壓抑的呼吸聲。
雷達員緊盯著屏幕，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控製台。他的眼睛裡映著不斷旋轉的掃描線，但屏幕上除了偶爾跳動的雜波外，就再沒有其它信號。
在防空指揮中內的空軍值班人員和空中的預警聯絡時，
烏菲切莫夫看了一下手表。
“還有五分鐘。”
一旁的工程師低聲說道，聲音裡壓著興奮。
他們兩個交換了一個眼神。
“如果這次成功……”
另一人接話，但沒說完，隻是抿緊了嘴唇。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世界上第一架隱身飛機，即將在嚴密的防空網下完成突防。之前的試驗已經證明它能在單一雷達下隱形，但今天不同。今天，它要同時避開地麵遠程警戒雷達和空中預警機的聯合監視。
這才是真正的戰場環境。
““黑影”已進入預定區域。”
通訊器裡傳來飛行員冷靜的報告聲。
指揮中心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雷達員的手指懸在控製麵板上，隨時準備調整參數。預警機的操作員也屏住呼吸，死死盯著自己的屏幕。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雷達屏幕上，依舊空空如也。
“這不可能……”
防空指揮中的負責人約阿希姆少校，喃喃自語的時候，他的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猛地抓起通訊器，與空中的預警機進行聯係：
“鷹眼，鷹眼，你們看到什麼了嗎？”
“沒有目標。”
預警機的回複乾脆利落，
“空域無異常。”
聽著揚聲器中傳出的聲音，工程師們的嘴角開始上揚，但沒人敢笑出聲。他們隻是互相交換著眼神，手指攥緊又鬆開。
而作為“黑影”隱身理論設計師的烏菲切莫夫，則從口袋裡摸出了香煙，點著香煙後，他抽了一口，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或許是因為成功，所以烏菲切莫夫在抽煙時，眉宇間閃動著難以掩飾的笑容，從蘇聯到SEA，在過去的幾年中，他一直在努力的工作著，證明自己的價值。
現在，他終於取得了成功。
“好了，一切都改變了！是被我改變的！”
就在烏菲切莫夫的心裡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異變突生。
“有情況！”
雷達員突然瞪大眼睛，大聲喊道：
“有信號！”
屏幕上，一個微弱的、幾乎難以辨認的光點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
“在哪裡？！”
約阿希姆少校大聲喝問，同時跑到了操作台前。
“它已經在我們頭頂了！”
——太遲了。
突然，他們通訊器裡，傳出了飛行員的聲音：
“模擬轟炸完成，目標已經摧毀。”
他聲音平靜，但卻讓眾人的心頭一顫。
指揮中心瞬間陷入死寂。
約阿希姆少校緩緩摘下耳機，臉色蒼白，額上帶著汗珠。他的目光掃過依舊空蕩的雷達屏幕，再看向那群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的工程師們。
——他們做到了。
“這他媽的才是真正的空中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