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曆史上,是什麼支撐著人類對新大陸的探索?
是安全嗎?
當然不是!
是對香料,對財富的渴望。
直到現在,太空事業都是虧錢的,都是吞金獸,可如果從某一天起,太空船可以帶回一船船的“黃金”,那會發生什麼?
現在,太空探索技術公司,似乎發現了新時代的“黃金”,那麼,問題也就簡單了——它的儲量是否足夠。
因為隻有擁有足夠的儲量,才能夠滿足的未來的開發。
“兩天前,前哨一號再一次對發現區域進行了勘探,通過鑽機鑽取,發現深入到地下兩米處,仍然存在著這種晶體,現在月球13任務小組,仍然在對其礦脈進行勘探,但保守估計,其儲量至少在數萬噸以上,甚至可能更多……”
袁家騮的回答,讓李毅安的心頭一喜,臉上流露出來的喜色是難以掩飾。
數萬噸!
芯片本身就是量小價高,它對原料的需求量並不大,或許,它的運輸成本會很高,但是高端芯片……有便宜的嗎?
在另一個世界,摩爾定律到了21世紀的20年代,基本上就快到頭了,由於物理限製、熱效應、工藝複雜性和經濟限製等因素的影響,矽基芯片很難突破1納米的尺寸。
所以,科學家們探索采用新的製造方法和工藝,以實現更高密度和更小尺寸的電子元件。
如果,它能克服這一點的話……帶來更小、更強大的芯片。這勢必將為計算機科學、人工智能等領域帶來更大的突破和發展。
想到這,李毅安的內心又怎麼可能不激動。
“那……我們可以把它帶回來嗎?”
這一句帶回來,可不僅僅隻是發射登月飛船,然後幾百公斤,幾百公斤的帶回來,而是幾千公斤、幾萬公斤,甚至幾百噸的運回地球。
到那個時候,新型晶體就是新時代的黃金,用於製造高性能芯片的必需。
或許它的價格非常昂貴,但是要是物有所值的話,人們仍然會從月球上把它帶回來,關鍵要看它是否的值得。
當年把黃金從新大陸帶到舊大陸,沿途的風險也是非常大的,動不動有船沉入大海或者被海盜掠奪,但是隨著技術不斷的發展,運輸的成本也在不斷的下降。
有了這種最直接的回報,太空探索事業就可以獲利,從虧本生意,變成賺錢的買賣,那麼阿波羅計劃期間出現的,愈演愈烈的抗議潮流,就不會再席卷了研究設施和大學實驗室;也不會有人將美國比作了一戶缺吃少穿的貧農,一家之主卻把微薄的薪水拿去購買電動火車玩具。
人類對太空探索的腳步,不僅不會停下,而且還會在利益的驅動下,被進一步加速。而且,出於對利潤的追求,人類會投入全部的力量,研究改進如何降低登月和月球運輸成本。
現實的需求,會使得人類在太空技術上取得進一步的突破,並且最終實現廉價的太空飛行,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前提是要得到足夠的刺激,貪婪是人類的本性,也正是這種本性驅動著人類社會的進步。
而月球上的寶貴礦藏,就是太空技術探索的源動力,就像芯片等產物一樣,為什麼它能從最初的天價,不斷的下降,並且最終變成白菜價,不就是因為它的暴利,因為人們對利潤的追求嗎?
如果人類沒有拋棄星空轉而一頭紮進那個充滿無數可能的賽博空間,那麼半個世紀之後人類的社會將變成何種模樣?
“嗯……”
袁家騮想了一下,回答道:
“我們有把握把它帶回來,並且把每公斤的運輸成本下降到一個數量級,甚至更低,但是這涉及到一個問題。”
因為太空探索技術公司一直致力於“廉價宇航”的研究,所以他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李毅安問題道:
“什麼問題?”
“"母港計劃",也就是國際空間站,我們需要把它完善成為全功能方案——”
“母港計劃”,是太空探索技術公司在三年前提出的一個草案,直到去年才開始實施,就是以國際空間站為先導,建立一個太空母港。
“……完整的太空母港包括一個LEO軌道站,一個SSO軌道站,以及附屬的同軌光學/雷達遙感衛星,計劃完成後,它將擁有一個多功能太空機庫,用來組裝和維護前往月球、甚至火星的大型飛船。到時候,地月往返成本也將大幅度下降。”
之所以下降,原因再簡單不過——不需要再發射昂貴的登月火箭,而是用普通火箭把人和物資送上太空,發射成本自然也會大輻度降低,甚至就連同登月飛船也是多次往返,反複利用的。
李毅安不加思索的說道:
“那就實施它吧!”
“可是……”
袁家騮說道:
“這涉及到多國合作的事宜,我們需要在歐洲各國的艙段上加裝屬於我們的大型艙段,而且,更重要的是,根據計算,‘母港計劃’需要發射大700噸物資,從數量上計算需要發射六枚普羅米修斯二型火箭,僅僅隻是這個成本,就是非常高昂的了……”
聽著袁家騮的回答,李毅安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他站起身來,來回走動著,他很清楚,普羅米修斯2型火箭有多貴,要接連打六枚,把700噸物資送上太空……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畢竟,在另一個世界,拚了二十年基木的國際空間站,一共才480噸。
不過,才打上太空的四年的“國際空間站”,現在就已經突破了200噸,其中SEA的“星辰”號試驗室,單艙的92噸,可以同時容納12人——它是用普羅米修斯2型火箭,也就是登月火箭打上太空的,他同樣也是人類在太空中最大的單艙實驗室。
至於英、法、德、意、荷艙室,則是用萬戶五以及普羅米修斯火箭打上太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