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莫斯科。
位於市中心烏克蘭大飯店,是莫斯科的地標性建築之一,屬於鋼鐵時代“七姐妹”建築群之一。
因為其靠近克裡姆林宮,所以通常用於接待外國元首。
這座酒店也是李毅安此行的下榻之處,剛剛從導師格勒返回的李毅安,這會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
窗外的莫斯科籠罩在晚夏的陽光之中,在河邊,有很多穿著漂亮衣裙的俄羅斯女郎,她們正在抓住夏天的尾巴在那裡儘情的展示著自己窈窕的身段。
手裡端著一杯咖啡的,思考著接下來的行程。雖然行程都是克裡姆林宮那邊安排好的,但是,也有一些自己的計劃,比如說去拜訪一些老朋友。
在莫斯科他還是有一些老朋友的,赫魯曉夫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現在赫魯曉夫身體原因正在醫院治療,所以勃列日涅夫並沒有以及答應下來。
“臨走之前總是要去看一看的。”
就在李毅安自言自語著的時候,房門被輕輕叩響。
“閣下,”
張澤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罕見地帶著一絲猶豫:
“有位蘇聯官員請求見您。”
李毅安皺了皺眉,轉身說道:
“讓他進來。”
門開了,一位身著深色西裝的蘇聯官員走了進來,神情肅穆。他的目光在李毅安臉上短暫停留,隨後用低沉而正式的語氣說道:
“閣下,我代表蘇聯政府通知您——蘇聯公民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赫魯曉夫,於今天上午病逝。”
李毅安的手指微微收緊,咖啡杯在他掌心晃動了一下。他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
“什麼時候的事?”
他的語氣中帶著疑問。
“上午九點十七分。”
李毅安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原本計劃在訪問期間去探望赫魯曉夫,但被告知對方病情嚴重,不宜會麵。
他以為還有時間,以為還能再見到這位曾經與他激烈交鋒、卻又在某些時刻展現出奇特默契的對手。
不,不是對手,應該說是朋友。
其實一直以來,李毅安都拿他當朋友的。而且他們兩個人確確實實是朋友。
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好的,我知道了。”
李毅安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
“請你轉告你的上級,我將會出席赫魯曉夫的葬禮。”
李毅安並不是在征求對方的同意與否,而是在告訴他們他一定會出席的。
經過一個小時之後,他就收到了官方的回複允許他參加葬禮。
顯然克裡姆林宮也是知道他們之間關係的,畢竟,在赫魯曉夫被勃列日涅夫風的宮廷政變推翻之後,他是唯一一個獲準探望赫魯曉夫的外國領導人。
現在赫魯曉夫去世了,正在莫斯科的他又怎麼可能不參加呢?
——
次日,莫斯科新聖女公墓
赫魯曉夫沒有被安葬在克裡姆林宮紅牆下的蘇聯領導人公墓,而是被低調地葬在了新聖女公墓——這個決定本身就意味深長。
葬禮很簡單,甚至稱得上冷清。沒有盛大的國家儀式,沒有鋪天蓋地的官方訃告,隻有寥寥數十人站在秋雨中,沉默地向這位曾經的蘇聯最高領導人告彆。
根據命令,任何蘇聯民眾都不允許接近新聖母公墓,在公墓外,到處都是KGB的軍警。
李毅安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是唯一出席其葬禮的外國領導導人——在另一個世界,赫魯曉夫的葬禮是悄悄進行的,隻有克格勃特工人員及家人親友進入公墓,還有幾個允許進入公墓的外國記者。
勃列日涅夫這樣安排,意味深長。他知道赫魯曉夫鬥爭經驗很豐富,當年能清除貝利亞,趕走馬林科夫,沒有一定的政治手腕,恐怕很難做到。
所以,他需要通過對赫魯曉夫的嚴密監視來確保他不至於東山再起。
唯一得到特殊對待的就是李毅安了,上次他訪問莫斯科的時候與赫魯曉夫進行了單獨的會麵。
而這一次呢?
原本按計劃他們是應該會麵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