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料,曾經的鐵杆盟友,這裡也變成了塑料姐妹情。
就在長安和華盛頓用彼此的方式,表示著各自的不滿時,向世人展示著什麼塑料姐妹情的時候。
全世界六十多個國家的領導人和代表們,都在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德黑蘭。
李毅安同樣也不例外,和很多領導人一樣,他也來到了德黑蘭,參加波斯帝國建國2500周年紀念。
為了這場慶典,巴列維準備了整整10年。此次慶典的目的在於展示伊朗悠久的文化曆史和“萬王之王”沙哈巴列維的英明領導。
慶典選在設拉子東北方的波斯波利斯遺址,這也正是居魯士大帝所建立的波斯帝國首都。當地的基礎設施被改善,修建了設拉子國際機場和連接波斯波利斯的高速公路。
這些基礎設施都是由SEA的建築公司承建的。
不過,這些對於李毅安來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他親自來到這裡就已經是給巴列維麵子了。
從車隊駛出機場之後,他的眉頭就緊鎖著。
“好像是娜茲公主。”
瑪格麗特指著那些貼在路兩側牆上的畫像說道:
“看來伊朗人真的很愛她啊!”
這是愛嗎?
這分明是坑,好吧。
李毅安無奈的長歎口氣。
“她是後娘養的。”
“什麼?”
瑪格麗特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娜茲的母親是巴列維的前妻,埃及公主,而現在的王後……是她的後媽。”
現在巴列維的王後法拉赫,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其先後為王室家族生了兩個男孩,從而奠定了她在王室中的地位。伊朗甚至通過了“國王若遇不測,王後法拉赫行使王權至王儲成年”的立法。
足可見她現在的地位僅次於國王,連國王的幾個親兄弟也排在她之後。故她在巴列維王朝統治時期有副元首之稱。主管文化、藝術和社會服務方麵的事務。
而且她還在四年前加冕。為伊朗曆史上第一個加冕的王後。
“那有什麼?”
瑪格麗特先是無所謂的說一聲,可旋即明白了,便說道:
“你是擔心她會因此會引起王後的不滿嗎?”
“不是會引起,而是已經引起了。”
李毅安說道:
“現在的伊朗內部是危機四伏,王室和政府也因此腐敗不堪。國王本人揮金如土、窮奢極欲,用黃金建造廁所,用鑽石鑲嵌馬車,花費10多億美元為自己預修墳墓,花費上億美元操辦這麼一場波斯帝國煙火晚會……”
在說話時,李毅安的眉頭緊鎖,儘管他曾不止一次勸說過巴列維,但是好學生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經濟改革的成功使巴列維忘乎所以。
“麵對王室和高官的腐化生活時,人們對急據拉大的貧富差距感到憤慨。在同外國簽訂合同時,伊朗王室成員和當權者充當中間人,收取巨額傭金、回扣,同時利用特權經營各種企業,大發橫財。王族成員總共63人,卻在瑞士銀行有數十億美元存款……”
這些並不是什麼秘密,甚至都不需要SEA的情報機構去查,伊朗人自己就公開了。
“而與之相對應的是什麼?”
稍微頓了一下,李毅安說道:
“是娜茲公主的潔身自好,她既不充當中間人,也不收取傭金,雖然利用特權經營企業,但是她的企業都是與國計民生有關,而且用工透明,沒有中間人出售崗位,隻要符合錄用條件,通過考試就可以錄用……”
其實娜茲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或者說,隻是相對公平一些,但卻可以贏得伊朗人的愛戴。
畢竟她和那些貪婪的奢侈的王室成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由此可見,伊朗人的要求其實並不高。
無非就是希望能夠公平一些,可即便是如此他們都做不到。
“白色革命”在短短十幾年裡使伊朗經濟得到了迅猛的發展,經濟改革的成功讓巴列維和所有的王室成員都飄飄然然起來,壓根兒就沒有去理會民眾最基本的需求。
貧富的差距在不斷的擴大。民眾的不滿在日益堆積。而是與此同時,王室的奢侈無度仍然不見絲毫改變。
在鮮花烈火、和諧盛世的背後,巴列維王朝已經危機重重。
李毅安看著窗外貼張貼在牆上或者畫在牆上的娜茲公主的畫像,無論捧殺者是以什麼樣的目的在那裡宣傳著公主的美德,而她之所以能夠深得民心的一個關鍵原因就是她的出汙泥而不染。和國王王後以及其他的王室成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她用她的方式,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去推行著公平的時候,在她贏得民眾愛戴的同時,也就會引起其他人的敵視和恨意,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