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外務部專務抵達比勒陀利亞,是為南非白人政權打氣?”
麵對來自外界的指責,SEA選擇了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問題,正像宋德卿在啟程前說的那樣。
“我們的政策一直遵循一個原則——致力於矛盾的化解,而不是進一步惡化問題。”
不得不說,宋德卿的話說的很漂亮,但同樣也很雙標,眾所周知,如果是損害到SEA的利益,那麼就不是化解了,而是直接上拳頭了,自由世界的右手,從來不是浪得虛名。
而現在之所以強調化解,說白了,還是因為利益使然。
總之,SEA雙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對此,全世界早就習慣了,漂亮話會說,漂亮的事會辦,但是前提是與自己的利益無損。
人權高於主權,那是在孟加拉。
換做南非,這句話就不好使了,彆的國家想要在南非的身上實踐這句話,先拎擒拳頭看看硬不硬,再看看南非後麵有沒有大哥。
雖然站在陰影裡,可總歸還是大哥。
現在小弟惹了麻煩,大哥到了小弟家,不是給他打氣還能是什麼?
所以,從宋德卿坐上“環球快車”飛往比勒陀利亞的時候,全世界都是這麼以為的,甚至就連同南非也是如此認為。
不過,當宋德卿表示希望“最終解決”的時候,南非白人政權高層,立即陷入了某種的慌亂之中。
他們明白如果沒有SEA的支持會怎麼樣。
南非總統府,會議室。
厚重的紅木門緊閉,窗簾縫隙透出的陽光被雪茄煙霧切割成碎片。福歇總統拿著雪茄煙輕輕的敲了下水晶煙灰缸,震落的煙灰後,他又繼續抽著。
“他們的要求就是‘逐步解決’種族隔離問題,宋專務稱:在國際社會沒有全麵乾涉之前,南非還有時間解決,如果當國際社會下定決心乾預的時候,南非就再也沒有機會按照自己的意願解決問題了。”
外交部長穆勒將一份文件放到會議桌上,這份文件可以稱為為“南非路線圖計劃”,是由李毅安擬定的,旨在徹底解決南非的種族隔離問題。
“他們建議參照巴勒斯坦分治模式——通過領土分割,給予黑人獨立建國的權力。”
國防部長博塔突然冷笑出聲,說道:
“巴勒斯坦分治?那裡已經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了,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的戰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他看著周圍的同僚們說道:
“難道我們要和黑人進行一場持續幾十年的戰爭嗎?”
“黑人……”
會議室裡傳出一聲輕蔑的譏笑,顯然,他們並沒有把黑人當成回事。
“總得來說,他們希望在我們還有主動權的時候,進一步完成‘班圖斯坦計劃’,通過適當的讓步,推動黑人的獨立,從而事實上結束種族隔離,以重新融入國際社會。”
外交部長穆勒特彆強調道:
“這是他們的希望。”
內政部長穆爾德緩緩展開一張地圖,這是他們劃分的“班圖斯坦”,他們精心的用紅筆密密麻麻圈出了十個“黑人自治國家”。
這些黑人家園僅占南非領土的12.7%,班圖斯坦“國土”的支離破碎在世界所有國家曆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他們用了十幾年時間,才將300多塊保留地在地圖上“合並”成10個班圖斯坦。
而之所以如此支離破碎,原因非常簡單,就是為保證白人農場或者礦場的利益。
“雖然我們推動"班圖斯坦計劃",但是我們不能把我們的農場、我們的鑽石礦和鈾礦劃到黑人區。”
他指尖點著地圖上的一些位置,然後說道:
“我們要是這麼乾的話,約翰內斯堡的股票交易所明天就會崩盤。而且,我們所有人都會被趕下來台!”
沉默!
會議室裡陷入了沉默。
總理沃斯特這位種族隔離的全力推行者,默默的看了一眼窗外,窗外的藍花楹樹盛開了,整個街道都被染成一片紫色海洋,美得令人心醉。
可是他的心情卻是沉重了,他默默的抽著煙,在那裡思索著,權衡著。
“沒有SEA擋在安理會,”
福歇總統突然開口,聲音嘶啞,他昨天一夜都沒有休息,一直在那裡思索著南非的未來:
“蘇聯、大國、美國,任何國家都會推動對我們的全麵製裁,SEA也會撤回投資,就像英國人一樣,到時候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呢?
就像閣下的親筆信中提到那樣——現在主動權在我們的手裡,我們還有機會按照我們的意願來維護自身的利益,可是如果等到全麵製裁落地,我們也就失去了談判的權力,現在,是我們做出讓步,而到時候,就是我們被端上餐桌,任人魚肉!”
福歇總統提到的親筆信,確實是李毅安親自簽名的,在信中他一針見務的指出了南非的未來——沒有任何未來。
沒有人會去指責美國的種族問題,因為強者不受指責,但是南非不一樣,在南非宣布獨立,退出英聯邦之後,就失去了最後的庇護所。等待南非的隻有一個結果,黑人執政,要麼南非白人自己交出權力,要麼聯合國迫使南非白人交出權力。
或許他們會堅持十年,二十年,但二十年後,他們必定會失去一切。到那個時候,他們失去的並不僅僅隻是權力,還有他們在南非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