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國際機場。
羅賓·韋伯的皮鞋踩在海關大廳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調整了下外套的領子,確保遮住手腕內側的動物權利組織紋身——一個簡單的“ALF”字母,被荊棘纏繞。
“商務還是旅遊?”
海關官員頭也不抬地問道,手指翻動著羅賓的美國護照。
“旅行。”
羅賓微笑,聲音平穩。他的行李箱裡裝著東西和普通遊客並沒有任何區彆,無非就是幾件衣服而已經。
官員抬眼打量他——一個三十歲出頭,麵容乾淨的男人,金絲眼鏡後的藍眼睛顯得很溫和。他看起來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的美國人。
“計劃停留多久?”
“兩周。”羅賓回答道。
白人,衣著整潔,美國人,這基本是不會有移民傾向的。
“嗯,請登記指紋。”
海關對外籍旅客采集的指紋信息,是SEA特有的入關檢查,這是為了避免外籍旅客犯罪,同時防止他們落地後撕護照,從而無法遣返。
在完成指紋登記後,官員草草蓋章,揮手放行。羅賓拎起行李,步伐從容地穿過海關閘口。他的心跳逐漸平緩。
他終於來到了這裡,做為“動物解放陣線”的一員,他一直渴望著來到這裡,原因無他,因為這裡使用大量的動物進行試驗,在大學裡讀到那些醫學論文時,看到他們使用動物獲得的試驗結果,羅賓是憤怒的。
他們憑什麼用動物?
為什麼不能用人,為什麼要用那些動物?
簡直就是喪儘天良,隻要一想到這,羅賓整個人的內心都是憤怒的。
機場外正在下著雨。羅賓點燃一支煙,橙紅的火星在暮色中明滅。遠處,長安的天際線正被夜色吞噬。
“出租車。”
他抬手攔下一輛黃色出租車,聲音低沉:
“雲頂飯店。”
車窗外的霓虹開始點亮城市,這座夢幻之城,就這樣呈現在他的眼前,不過他的目的地並不是長安市區,而是雲頂高原。
羅賓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節奏穩定,如同倒計時。
羅賓·韋伯的靴底沾著雨水,在南洋大學醫學院的實驗室裡留下深色印記。
實驗室的玻璃門被液壓剪撕開時,警報器隻發出垂死般的短促嗡鳴。
羅賓的用手電掃過不鏽鋼解剖台——凝固的血跡在冷光下泛著瀝青般的色澤。籠子裡,一隻獼猴的雙眼被黑色縫線粗暴閉合,顱骨上植入的聲呐裝置像隻畸形的金屬蜘蛛。
“上帝啊……”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沒有想到,會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
而跟在羅賓身邊的幾個二十一二歲模樣的青年,也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女孩甚至都哭出聲來了。
“這,這也太殘忍了!”
幾個年青人都是本地的組織成員,他們之間通過電子郵件互相聯係,而羅賓的這次行動,也是由他們做為向導,提供幫助。
他們都是通過雜誌、筆友會等方式認識的。這次行動,是羅賓發起,他們主動表示願意提供幫助。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保護它們的原因。”
不過,很快,羅賓就冷靜了下來,他用的撬棍劈開隔壁鐵籠,然後釋放出了一些動物,對那些動物說道:
“好了,你們被解放了!”
作為動物解放陣線的一員,羅賓認為,他從實驗室或養殖場帶出來的動物是“被解放的”,而非“被偷走的”,因為它們從未被正當地擁有過。
不過,他的幫忙解救的重點是那隻獼猴,它因雙眼被縫死,頭上裝著聲呐設備,這是作為視覺缺失研究的一部分,可以給盲人提供很大的幫助,隻不過,在羅賓等人看來,這個研究顯然沒有動物本身重要。
很快,羅賓拖著裝獼猴的運輸箱滑過走廊。
在臨走之前,羅賓直接將汽油桶踢翻時,他看了一眼培養箱裡漂浮的動物大腦的切片。
然後說道:
“該死的,你們要為你們的暴行付出代價!”
隨後,他就用火柴點著了汽油!
當羅賓和他的朋友們逃離現場時,烈焰正吞噬著十年的實驗數據。
校園警笛聲迫近。
次日《南洋時報》頭版,校長對著焦黑的實驗室握緊拳頭:
“這是可恥的恐怖主義活動,是絕對不可接受的!數年的工作成果,就是這麼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南洋大學醫學院的焦黑廢墟上,朱敏行看著那隻油桶,現場勘查法醫正蹲在那裡從上麵提取著指紋。
“這幫瘋子……”
趙明慧看著牆上寫著的保護動物的言語以及ALF的標誌,眉頭皺成了一團:
“聽教授說,十年的聽覺神經研究,就這麼毀了。這些人,怎麼能這樣,連人類自己都不愛,怎麼可能愛動物呢?”
俏眉緊鎖的趙明慧的腦袋裡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可以愛動物超過自己的同類。
這些人真的有愛心嗎?
“這就是ALF……”
朱敏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