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彆哭了,穿上衣服,上樓好好休息,你不想住在一起,我成全你,晚一點就讓你大哥把你接走,江晚晚,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了你自己,為了歐陽早早,為了你的孩子,為了霍鹽亭,乖乖的,知道嗎?”
霍老太太跟撫摸寵物一樣摸著江晚晚的腦袋。
說完,還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就走掉了。
有阿姨過來幫江晚晚穿衣服;“九夫人,老太太都是為你好,聽話好嗎?”
江晚晚沒有拒絕。
她眼底最後一點希望也消失不見了。
猶記得上學的時候,不管是幼兒園還是小學,但凡是學校有體檢,霍老太太都會讓人把江晚晚給接走,然後去霍家的醫院體檢。
那個時候,她隻當是霍老太太疼她,如今看來,那根本就不是疼,而是窖藏吧。
怕外人知道她特殊的血型,怕她被彆有用心的人盯上。
也是,這個世界本就不安分,想要活著的人太多,螻蟻又太多。
歐陽安華那樣無用的人,都能被顧葉養的那樣好,想來也是因為他獨一無二的血型吧。
有些事情,經不起推敲。
越是推敲,越是心慌。
想她江晚晚,向來知道低頭,到了這個地步,再說走,就是跟自己的生命過不了。
她點頭跟阿姨道謝,脫下去的衣服又一件件的穿了回來。
阿姨一邊給她收拾東西一邊歎氣:“九夫人呀,老太太她是嘴硬心軟,你抬頭
往外頭看看,那麼多女孩子想要進咱們霍公館,可是,霍老太太看都不看一樣,就死命的把你捧在手心裡,這麼多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南城那個女孩子能跟你比,你十八歲的成人禮,老太太請了南城所有的權貴,南城市長都來了,那是多大的體麵呀,可彆鬨情緒了啊,回頭好好跟老太太服個軟,她那麼疼你,一定不會跟你計較的。”
你看,所有人都知道歐陽錦對江晚晚好,隻有她江晚晚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紅著眼睛跟阿姨道了謝,一個人踉蹌的上了樓。
她把熱水開到最大,升騰的熱氣暈染了她所有的情緒。
她捂著臉放肆的哭了一場。
哭完就去找霍銘尊了。
守門的人看到江晚晚,規規矩矩的行禮:“九夫人好。”
“奶奶還是不讓九爺出門嗎?”
“老夫人說九爺隨時都可以出門,可是九爺自己不想出來。”
“好,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這裡不用你們守著了。”
江晚晚伸手推開書房的門,房間裡沒有開燈,光線有點暗。
“滾出去。”
霍銘尊慍怒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江晚晚繞過書桌走到他跟前:“還生氣了呢?”
霍銘尊猛地抬頭看她:“你沒走?”
江晚晚點頭,把手裡的西裝給霍銘尊披上:“好了,霍九爺,彆鬨情緒了,地上涼,起來吧。”
江晚晚朝霍銘尊伸手。
霍銘尊呆呆的看她:“奶奶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我一無所有,離開霍家什麼都做不成,奶奶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要情緒呢?”
江晚晚眸光清淺,嘴角掛著清淺的笑意。
霍銘尊伸手捧了她的臉頰:“江晚晚,說人話……”
“你想實話還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