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她才明
白,原來一個人可以死的這樣沒有尊嚴。
把第0根刺從白青後背弄出來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符春雪騰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哭,不哭。”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江晚晚哭的更凶了。
到最後,符春雪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顫抖著手拿了衣服給白青披上,眼淚啪嗒落在了白青紅腫的胳膊上,江晚晚趕緊伸手給擦了:“符姐姐不哭,我們都不哭。”
“你知道嗎?我在這裡二十年了,她是我送走的第個人,一開始,我也跟你一樣,哭到抑鬱,想要自殺,後來,慢慢的就習慣了,晚晚,能拜托你一件事嗎?等你從這裡出去了,能幫我們在外頭弄個衣冠塚嗎?不用買墓地,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好,我不想我們活著的時候離不開這裡,死了還要被困住。”
“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死的。”江晚晚一直搖頭,沒有人知道她在拒絕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符春雪一邊給白青扣扣子,一邊歎氣。
“真是個傻孩子,是人都會死,就是死的方式不一樣了罷了,我挺慶幸,來這裡的是我,不是彆人,有些苦難我能承受,彆人就不一定了。”
江晚晚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格局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符春雪眯著眼睛輕笑,這會,她開始給白青化妝了。
用的是她最好的粉底和化妝品。
她一筆一劃,畫的特彆認真
,有不滿意的地方,還會清理掉重新畫。
江晚晚吸了吸鼻子,調整了一下情緒,就開始幫忙清理那些血水。
“江晚晚,來這裡的人,一般都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橫著出去之後,也不能安生,會被人送到霍家的私人監獄,打成肉泥,種上花,白青跟白鴿不知道自己做到工作是什麼性質的,但是我知道。”
符春雪的話還沒說完,江晚晚的手就抖了,她沒想到霍家的人為了金錢竟然可以這麼狠?
盆裡的血水晃呀晃,到底是落在了地上。
符春雪伸手把血水接了過去:“你是不是見過霍家的花圃?”
江晚晚呆呆的點頭,她何止見過,還進去觀察過,那個時候,她還在心底感慨,覺著霍家的花匠真厲害,竟能養出那麼大,那麼鮮豔的玫瑰花。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今天知道的事情有點多,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符春雪拉了她的手讓她坐在:“跟你提這件事是想拜托你偷偷把白青的屍體送出去,而不是被那些人帶走,拿去養花。”
“好,我答應你,我會儘力的。”
江晚晚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符春雪的眼睛紅了紅,感謝的話在嘴邊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被她給咽了回去。
她們花費了三個小時給白青整理儀容。
當這個破碎的女孩被符春雪一針一線縫好的時候,天都黑了。
江晚晚沒有等白鴿回來,而是直接回去給霍銘鑫
打了電話,一開始是趙妍接的。
聽到她的聲音,趙妍張嘴就罵:“要乾什麼?小狐狸精,一到天黑就想男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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