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晚晚說話。
霍銘鑫就急匆匆的走了。
下午五點鐘,夜色籠罩過來,外頭一片昏暗,有人在哭,有人在喊。
“著火了,快來人救火呀。”
哭的人好像是白淳,喊的人是白陽。
江晚晚沒有穿外套,光著腳站在院子裡,抬頭看那衝天的火光從霍家祖宅裡冒出來。
霍以安用衣服把她裹住:“晚晚,記住今天晚上這個味道,回去之後,好好利用你九夫人的身份,好好利用你肚子的孩子,我希望,假以時日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咱們是可以開口說不的人。”
火光映著江晚晚的臉,她眼睛通紅,淚水濕了眼眶,卻沒能落下來。
霍以安說的對,她應該讓自己堅強一點,她應該努力一點。
空氣中隱約有什麼皮肉燒焦的味道,胃一通翻騰,她沒忍住,抱著肚子哇哇的吐了起來。
“江小姐,能求你一件事嗎?”
還沒吐完,一個黑影就擋住了所有的光線。
江晚晚捂著嘴抬頭看,竟是白陽,黑黢黢的白陽這會子更黑了,他垂眸看江晚晚,滿眼悲傷:“江小姐,求你,帶白淳走好嗎?”
說完,他用指了指牆角處的黑影:“他病了,燒的厲害,我怕他會跟白青一樣死在這裡,江小姐,求求你帶他出去,給他找個好一點的醫生好不好?”
江晚晚沒有說話。
霍以安開口回絕了白陽:“她自己都還被困著呢,怎麼幫你們?若是想救人,不如去找霍銘鑫
碰碰運氣。”
“霍銘鑫?哈哈哈……霍銘鑫,他怎麼可能會幫忙?你還真是愛開玩笑。”
白陽仰頭哈哈大笑,眼底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消磨乾淨了,踉蹌著要離開,江晚晚扶著肚子站了起來。
“白陽。”她很累,沒有什麼力氣,隻能靠霍以安扶著才能站住。
她站在燈光下喊白陽,白陽沒有回頭,隻給了她一個背影;“江小姐,將死之人,沒有規矩,還請你見諒……”
“白陽,他病了,我扛不動,背不動,想要帶走他,怕是會很難,若是換成你,說不定會有……希望……”
“哈哈哈……江小姐說什麼呢?他是弟弟,我親弟弟,我一天一天養大的人,我已經丟下他那麼多次了,怎麼可能再一次丟下他?罷了罷了,一條賤命而已,老天爺給的時候就不樂意,如今來取了,那就全部都拿走吧……”
白陽說完,彎腰就把白淳給扛了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走牆頭,而是扛著白淳一步一步的朝大門走去了。
“白陽,你在考慮一下好不好?你也說了,白淳病了,活不久了,不要為了他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好不好?”
江晚晚帶著哭腔喊。
奈何,白陽頭都不曾回,踉踉蹌蹌的一路往後邊去了。
江晚晚想要去追,霍以安死死的摟著她的腰:“晚晚,他一心求死,你去不去都沒用,聽話,就好好的待在這裡好不好?”
霍以安滿眼悲涼。
江晚晚咬著他
的手臂嗚嗚的哭了起來,她很難受,從來都不曾覺著自己這麼沒用過。
心臟一下一下的疼著。
火勢越來越大的,火苗已經從霍家祖宅蔓延了出來。
趙妍癲狂的在院子裡跳舞:“真好看,真好看。”
江晚晚懶得管她,她從院子裡跳到外頭,跳著跳著就不見了蹤影,走了有十幾分鐘,就鬼哭狼嚎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