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拄著拐杖站在江晚晚臥室門口，看到江晚晚那個瘋癲的樣子，愣是沒有發火。
隻淡淡吩咐：“喊醫生過來吧。”
“奶奶，嗚嗚嗚……奶奶你看我的手指，都快掉了，好疼的。”符煙把手抬高給霍老太太看她的手指頭，被江晚晚咬過的手指頭，血淋淋的聳拉著，應該是斷掉了。
霍老太太抬眸看江晚晚。
江晚晚跟沒事人一樣聳了聳肩膀，然後利索關門。
一句話都沒說。
霍老太太也沒生氣，隻吩咐阿姨把符煙給送到樓下。
浴室有水聲響起的時候，霍老太太站在浴室外頭說開了口，她說：“清理好自己，下樓找我一趟。”
江晚晚依舊沒說話，水聲太大，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反正霍老太太是說完就走了。
熱水從兜頭澆下來的時候，眼淚也順著江晚晚的臉頰落了下來。
在熱水的遮掩下，她終於哭了出來。
一開始是嗚嗚咽咽的哭，後來乾脆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短短幾日，她像是看遍了彆人的人生。
那種無力，那樣絕望，快要把她給吞噬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哭到頭暈眼花才光著身體走了出來。
之前一直照顧她的阿姨還站在外頭，見她沒有穿衣服也沒有裹浴巾，就匆忙拿了浴巾將她包住：“生病了，不能再受涼的。”
江
晚晚回頭看她，發現她眼睛發紅。
忍不住就笑了：“哭了？”
“沒有，眼睛進沙子了。”阿姨沒承認，江晚晚也不勉強。
“我不記得你名字了，隻記得你之前一直在後院種花來著，怎麼就到前院來了？”
“老太太覺著我隻會收拾玫瑰花，她想讓花房熱鬨一點，就請了新的花匠過來，然後，我就……”
“這樣啊……挺好，我很喜歡你，回頭我會跟老太太說一聲，讓你專門來我這裡照顧，不過，要提前跟你說一聲，我不太受寵，你跟著我，怕是會受委屈。”
“不不不……不會受委屈，我喜歡跟著你。”一來一往，阿姨的眼睛卻紅的更厲害了。
江晚晚沒有問原因。
而是笑眯眯的問她的名字。
“宋岩，我叫宋岩，大宋王朝的宋，岩石的岩。”宋阿姨立刻回答。
江晚晚嗯了一聲，扔了浴巾，光著腳進了衣帽間。
“哎呀，九夫人，這樣會著涼的呀。”宋阿姨彎腰撿浴巾。
江晚晚回頭看她：“一時半會的死不了，放心好了，還有，以後彆叫我九夫人，跟夏青一樣喊我小姐就好。”
宋岩愣了一下，很快點頭：“好的，小姐。”
大半夜的，江晚晚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收拾自己。
衣服選的是鮮豔的黃色蕾絲連衣裙，化了個稍微濃烈的妝。
看到她那個樣子，宋岩愣了一下。
“不好看嗎？”
“好看，很好看，習慣了小姐穿淺色衣服，忽然換了一種
顏色，還真不習慣，不過真好看，小姐以後還是要多穿這種鮮豔的顏色，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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