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認不出你,難道我會認不出是你?”
林靚眼神凶惡,一刀紮了下去。
西柚無聲痛呼,迸出新鮮的酸香味,被殺開了。
“呐,吃。”林靚將汁水淋漓的西柚遞給葉昔,眼神還殘留著殺氣。
葉昔抿著嘴,搖了搖頭。這個東西能酸掉她的牙,她才不吃。
“趕緊的,”林靚又往前遞了遞,“補充維c,早點好了早點回去上班。”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反抗還是得反抗,葉昔改走悲情路線,舉了舉正在打吊針的手:“沒力氣,吃不動。”
她本就有點咳,那日去港城穿的少,又吹了風熬了夜,元昱送回來的時候便覺得不適。不過她從來不請假,照樣去上班,沒想到上班的時候直接兩眼一黑,撞倒了桌子昏迷不醒,被韓雯打電話叫救護車送進醫院來了。
睡了一天一夜醒來,頭上包著繃帶,手上打著吊針,林靚就在身邊陪著她。
林靚既然能來照顧她,自然也是個狠人,站起身湊到病床上:“姐喂你。來,張嘴。”
葉昔隻好張開了嘴。
林靚的眼神雖凶,喂她吃西柚的動作倒輕柔,還不往拿張紙巾墊在她下巴上,免得糊一嘴。
真是酸的也能吃成甜的。
這年頭,在灣城這座撈金的城市裡,沒有過命的交情,誰會放著工作不管請假來照顧你?更何況這還是在kpi大過天的元氏企業文化氛圍之下,彆說隻是朋友生病了,就算喪屍病毒爆發朋友全變異了,也得繼續上班。
身體的不適,心裡的柔軟,叫葉昔紅了眼。
“彆太感動,彆掉金豆子,”林靚喂完一塊西柚,順手給她擦了擦嘴,“太愛我的話,你會嫁不出去的。”
“才沒有,”葉昔心裡想是一碼事,嘴上哪會服輸,“我這是被酸得掉眼淚。”
“我才是被你氣得掉眼淚!”林靚一提水果刀,殺氣又騰起來,“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元昱出去吃飯?”
葉昔縮了縮脖子,往後躲了躲。
“報紙上說的那個什麼...”那幾個字太過露骨,林靚學法律的時候雖然見過世情百態,但怎麼也不願意把這些字眼用在葉昔身上,乾脆自動“嗶”了不雅詞,“...‘辦公室戀情’,是真的嗎?”
葉昔笑得諂媚:“怎麼可能?”
“圖是真的,證據確鑿。”林靚的眼神公正得像法官。
“公事公辦吃頓飯是真的,但辦公室戀情不可能是真的嘛!”葉昔無法提供物證證偽,隻好企圖說服法官,“你反向推論,如果是真的,我都病成這樣了,難道男主角他不該來看我,代替你陪在我床前,再給我喂上一瓤酸不溜秋的西柚?”
林靚眯起眼睛,似乎在捉她用詞裡的蛛絲馬跡。
葉昔連忙補充:“還有!昱總隻是陪著蔣菲兒到三十樓來,給了我們團隊一單生意,昐總就罰我們全團隊當了一早上猴兒,要是他跟我有什麼...我還敢來昐總的公司上班嗎?早渣滓都不剩了。”
她還加了點演技,企圖弱化自己的處境、強化林靚的正義感:“哎!夾縫之中,討生活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