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葉昔打了個前所未有的驚天大噴嚏,吸吸鼻子,在沙發上醒來。
討厭,到底是誰在念叨她。
推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葉昔坐起來,身邊空空的,衛師已經離開。她昨夜看電影時看睡著了,想來被子是衛師給她蓋上的。
她摟了摟被子。
葉家家變後她不好過,衛師何嘗不是。衛師的父親衛健民是葉行舟的隨身保鏢,葉行舟出事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是由衛健民帶著。
即使在知道她那樣對親生兒子衛師之後,衛健民也沒有改變過對她的態度。
往事不堪回首,未來…
待屬於她家的東西拿回來了,她便選個合適的時機問問衛師,問他願不願意跟她和外公、還有釋輕師傅四個人一起生活吧。
畢竟…四個人可以湊一桌。
“阿…阿嚏!”
今天怎麼回事?
難道是衛師尋來的被子不夠暖嗎?
葉昔還沒湊出四個,元昱先辦到了。
一張長桌,四個男人。一個老總,三個大秘,兩台電腦,氣氛嚴肅。
元昱坐在上首,垂目沉思。
趙之勳、錢永年分彆坐在左右,手上不停,鍵盤敲擊聲不斷,隻孫樂坐在長桌的另一頭,和元昱隔了三米遠,執筆在記事本上狂寫。
元昱抬起那雙漂亮得不像話的眼睛,神情慎重:“情況你們已經了解了,說說意見吧。”
雖然元昱有三個秘書,但“趙錢孫”三個人在自己的領域裡向來都是獨當一麵,趙之勳更是能獨立管理公司的人才,所以,像這種四人會議開得極少,隻有在討論極重要的事情時才會召開。
上一回四人聚首討論,還是多部門聯合行動時,籌謀將元昐的親信證券公司老總逼走的事情。
這次聚會,理應非同小可,理應積極表態,但三個秘書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有先開口。
可元昱丟出來的話不能無人回應,趙之勳作為元昱的大秘、三位秘書之首,不得不第一個說話。要換做平時,趙之勳責任心極強,早就拿出兩三套萬全的方案供元昱選擇,可這事兒要他說意見,實在…
趙之勳實在為難,情急之下居然將皮球踢給孫樂:“這件事情既然是孫秘一直在跟的,不如讓孫秘先發表意見罷。”
孫樂正在奮筆疾書,他的字歪歪斜斜,毫無美感可言,但勝在寫得非常認真,認真得如同入定,也許是因此才沒聽到趙之勳說的話。
趙之勳猛然想起今日清晨自己剛進屋時孫秘的精神狀態,不敢逼得太緊,隻好第二次嘗試踢皮球:“錢秘書,你平時接觸...多一些,有沒有什麼想法?”
錢永年從電腦後麵抬起頭,感覺被冒犯了。
臨近年底本就忙碌,但錢永年已經習慣,早在元昱停職前他已經將屬於他的工作完成。這會兒正好有空,想著騰出手來把元昐和王乾的那些資產也估算估算,為未來的爭鬥做準備。所以這一大早的忽然被cue來,他沒有不高興沒有不耐煩,隻一邊聽一邊做著自己給自己安排的工作,沒想到卻被趙之勳點了回答這個。
錢永年一張不輸當紅叔圈頂流的英朗臉孔,板起來有幾分爹味:“接觸是不少,但統計學的結果對指導個體操作的意義不大。我不了解這個樣本,不好妄議。”
意思是,他確實經驗豐富,但在這樁事上沒法兒給意見。
皮球踢不出去,元昱的臉色越來越差,趙之勳隻好自己頂上。
打了腹稿,趙之勳試探著說話,一句話之中咳了三次:“我覺得,要是實在,不願意,要不就換一個得了。”
元昱臉上一黑,孫樂已經笑出來了:“老趙,你一個結過婚的人,怎麼比我還沒經驗?如果能把老板娘給換了,我們三個人犯得著整整齊齊地在這裡兒傻坐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