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上用的可是入學的照片,十八歲的男孩子通常又糙又老,不知此刻精致到指甲蓋兒的元昱當年能否逃過這個定理。
想想就好奇。
葉昔現編了個理由:“看看你的和我的有什麼區彆。”
“除了照片和資料不一樣,其他都一樣的。”元昱沒有上當。
葉昔又編:“我想不起我那一張長什麼樣了。”
他眉毛一挑:“丟了?”
“丟了。”
“去校友辦。”元昱吩咐好司機,在她一臉的驚訝中,明明表情嚴肅,卻又讓人感覺毫不正經,“師兄陪你補辦一張,小、師、妹。”
葉昔從他禁不住偷偷勾起的嘴角,很肯定他有企圖。
校友辦在一處荔枝樹繁茂的院子裡,處於校園的角落,遠離教學區。元昱為葉昔拉開車門,兩人結伴而行。鐵藝大門推開,道路儘頭的建築有著白色的歐式小門,有點兒像西式教堂。
補辦手續很快,葉昔哭笑不得地拿到了一張新校友卡。
“好小。”元昱伸長脖子瞄了眼,盯著她年少時期的照片不放,“小師妹真是年輕朝氣。”
她沒看到他的,他反而看到她了。
葉昔慌亂地將卡片藏在手心裡:“那是因為快高考了,有些上火…”
她校友卡上的照片可不算好看。證件照上長了兩個痘痘,照相館的人說什麼可不肯給她抹掉。
一邊一顆,還挺對稱。
她十八歲時已經在他麵前出過醜,但她和他的外套打架那天,形象至少是美麗的。
元昱笑得爽朗如少年,乾脆地從錢包掏出了自己的校友卡。
“想和我太太拍一張合照。”
葉昔愣愣地,在工作人員羨慕的祝福中,被他拉出了辦事大廳。
在灣大,校友辦是一個非常著名的打卡點。
就像去科隆霍亨索倫大橋要掛同心鎖,去三藩市金門大橋要看日落,校友辦不大的院子裡也有一條小小的橋。
橋的這一頭可以看到校園裡偌大的草坪和圖書館,那一頭則是灣城高樓林立的天際線,一條小小的橋將兩者連接,中間是校友辦那幢雪白色的建築。許多年前,當灣城的天際線逐步在學校周圍越長越高的時候,便有浪漫的師兄師姐們發掘了小橋的用法——
一端是學校,一端是社會,背靠著教堂般的校友辦,即將畢業的小情侶攜手在橋上留影,成為對學生時代的最獨特的記憶,也是對走出社會後的愛情的最美好期待。
學生們最愛傳說,傳說在這裡合影,能在一起一輩子。
他拉著她走上了橋。
“彆吧,都畢業多少年了。”攝影師就位,在排隊人群的圍觀下,葉昔突然想跑。
“校友也可以拍。”
“...好幼稚啊。”排隊的都是學生,就他們倆西裝革履的。
“可不是麼?”
他難得地不爭辯,隻用力攬過她的腰,“那來點少兒不宜的。”
攝影師按下快門的一瞬間,他壓倒性地吻下來,在起哄的尖叫聲中,她被壓彎了腰。
取照片的時候葉昔簡直羞得要原地起火,餘光卻見元昱鄭重其事,將照片放進了錢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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