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不出口。
那兩個字,太痛了。
元承和的表情逐漸冷下來,嘴角向下。
元昐第一個感覺到不妥,抬起頭來看葉昔。
元昱跟在她身後,隨她的動作停下。
連韻兒也感到了不妥,笑了聲,打圓場:“昔昔,坐吧?”
緊張的氣氛蔓延。早就在旁準備給她拉椅子的下人等著,元承和不示意,下人不能輕易動手,隻驚慌地看著這位新嫁的媳婦,想不通她到底怎麼了,臉色竟然那麼可怕。
“葉昔?”元承和出言提醒,明明坐著,卻給人被俯視的壓迫感。
“...父親。”
葉昔的聲音很低,很沉,但還算流暢。
“坐。”元承和滿意了,一個示意,自有人幫她和元昱拉開座椅。
葉昔緩緩上前坐下。
元昱眼刀一橫,趕走了前來幫他拉椅子的下人,自己拉開座椅坐了下來。
元承和照舊出言訓斥,斥元昱結婚了也沒個正樣兒,遠不如葉昔孝順乖巧。葉昔聽在耳朵裡,心中如一潭死水。
喊了也好。她的親生父親已死,眼前的這個,遲早也是個死人。
她好恨。
婚禮那時,她心煩意亂,曾想過動手了結元承和。但她存了僥幸心理,不相信之餘,滿腦子的思緒都被元昱占滿,讓機會溜過去了。
這回見麵,是那之後的又一次機會。
衛師提供了更多的線索,輔佐以證據,她們能肯定元承和之所以對葉行舟動手,是為了低價接手“西南王”在港城的資產。相對而言,兩個億的鑽石隻是小菜一碟,若凶手不想被懷疑,則不該收入囊中。
所幸元承和貪婪,讓鑽石落袋,才給她們留下了線索。
又或許是狂妄,並不害怕給旁人留下線索。
畢竟,一個倒台富商的弱小遺孤,又能對航母上的王做些什麼呢?
他甚至毫不介意,任由自己留在長子元昱的身邊。
這是她的機會。
她今天就可以,動手。
“父親!”元昐的聲音將葉昔的思緒打斷。
元昐今日也很反常,沒了往日裝模作樣的耐心,幾句場麵話後便直接進入正題:“李總在灣城的基金已經基本落地,但如果這麼大的排場,最後隻落了他一家的錢,未免浪費了一個好機會。我提議,把葉昔現在管理的基金並入元氏集團,借集團的平台,將基金做大做強。”
“大姐說得好聽,”元昱陰陽怪氣地反擊,“不過理由還弱了點。”
元昐警惕地盯著他。
元昱連眼皮都不抬,隨口道:“基金並入元氏集團,還能給集團增加規模,增強實力。”
元昐愣住了。
“看阿昱的意思,不反對?”元承和也很意外。
元昱冷笑一聲,瞟了眼葉昔,不再表態,讓他們猜。
元承和想了想,道:“既然這事兒阿昐和阿昱都沒意見...”
“等一下!”葉昔突兀地開口了。
她乍聽到元昱的言論,惱火得很。不過她很快心中有數,平複下情緒,對元承和道:“我能夠自己管理,不勞煩大姐。”
桌上除了元昱,都看向她。
元昐想笑,以葉昔的身份,這裡根本輪不到她說話。果然,元承和眼神淩厲地掃向葉昔,等她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
又或者警告她,一個讓他不滿意的答案背後會有,後果。
葉昔抬起臉,直視以回應。對峙非她本意,可時候到了,她亦不懼——
“父親不是想看看,‘西南王’的女兒能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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