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徐成亮語重心長地說“我隻是假設……假設我把家裡的雜誌翻一遍,也許能找出什麼線索。其實我也不確定雜誌上的耳環就是你手中的,但至少可以試一試。”
我無助地望向徐成亮,思緒也變得淩亂。“你願意幫我?”
“嗯,儘我的能力。”徐成亮承諾說。
回到酒店的這天晚上,我失眠了。往事不斷浮現,我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個不自信的自己。
我很害怕,也很忐忑。血淋淋的傷疤被殘酷的現實揭開,而我卻懦弱得什麼也做不了,也不清楚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往後的幾天,我都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進行。老秦看在心裡,淡定地提醒說“辦法總比問題你,這不都是你勸我的話嗎?”
是呀,解決的辦法總會比遭遇的問題多。暫時走不出這種困局,不代表以後也走不出來。我鼓起勇氣,剩餘的幾天一邊照顧老秦,一邊熟讀徐成亮給我的資料,心情才逐漸好起來
周一上午八點整,徐成亮準時在酒店的大堂等我。
今天是海港城招商中心開幕的大日子,意味著從今天開始,這個籌備多時、建設進度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項目,已經可以開始招商引流了。
這兩天的戶外廣告、電視以及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海港城的最新動態。看來詹佑成這次下了重本,決心要把項目做起來。
因為化妝耽誤了些時間,來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徐成亮正在看報紙。他看我走過來,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站起來笑眯眯地看著我讚歎說“林經理,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徐總監的誇獎。”
為了出席開幕式,我特意裝扮了一番,弄了一次性的長卷發,換上火紅色的無袖針織裙。老秦這人有個奇怪的癖好,特彆喜歡在開幕式或者重大的活動上佩戴紅色的領帶。
用他的話來說,寓意紅紅火火。所以這次的剪彩儀式,我乾脆投其所好,換上一身紅裙子,期待一切紅火順利。
“走吧,距離剪彩的時間不多了。”
酒店距離海港城不過十五分鐘的路程,徐成亮直接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然後帶著我從通道坐電梯來到招商中心。
這是我第一次踏足海港城,僅是招商中心的設計和裝修,已經讓我歎為觀止。中空玻璃的設計讓整個空間顯得更開闊,視野也更廣。裝修富有現代感,簡約卻並不單調,與金融高新區的理念也很匹配。
“很意外,對吧?”徐成亮帶我來到休息室,看著落地玻璃外的建築工地,感歎說“詹佑成確實很有天分,無論是金融投資領域或者房地產這種傳統的實業,都很有自己的想法。”
我沒有說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遠處大片正在建築的空地,心情似乎變得緊張起來。
“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跟誠信的項目經理打個招呼。”徐成亮說完,把文件夾塞到我的手裡,提醒說“等會兒有股東致辭,我已經幫你起草了一份演講稿,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
徐成亮果然是個細心的男人,猜到我在公共場合演講的水平有限。我感激地接過文件夾,道謝說“好,謝謝你!”
沒多久,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我頭也不回地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剪彩儀式什麼時候開始?”
可是對方並沒有回答,直到一雙鋥亮的皮鞋走到我的麵前,才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並不是徐成亮。
“我以為你不敢來。”詹佑成穿著銀灰色的西裝,寶藍色的領帶一絲不拘地貼在胸前。他直徑走到我的對麵坐下來,翹起二郎腿,俊朗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
“為什麼不敢賴?”合上文件夾,我把目光落在詹佑成的身上,淡淡地問道“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那會像某人那樣心虛。”
“像縮頭烏龜躲在新加坡一年,倒變得牙尖嘴利了。”詹佑成也不怒,仔細地打量我,冷冷地“幫我轉告秦總,這幾天忙完招商中心的事後,再去醫院探望他。”
我微微點頭,懶得繼續敷衍詹佑成,乾脆起身往門外走去。可是沒走出幾步,他便叫住了我,沉聲問道“當天你把那套公寓拍賣了,不就是打算不回來了嗎?”
我停住腳步,徐徐轉身淡定地回答“我把公寓賣了,是因為有些東西留著也沒用。至於我這次回來,是因為老秦需要我。我可以做到既往不咎,也請詹總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詹佑成的臉色頓時拉黑,冷聲問道“這都是你的心底話嗎?”
“嗯,沒錯。”
“如果我需要你,你也會回來嗎?”詹佑成神色凝重地盯著我,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