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普倫站定在高台上,高舉起手中的卷軸,大聲喝道
“利德!雲陽領主手諭在此,見字如見人,還不跪嗎?”
還未等我說話,白凰向前兩步,站在我身旁,回敬道
“呦嗬。那雲陽領主不過是領主,也有見字見人逼人下跪的權力嗎?我們雲海可不敢這麼做,如果我沒記錯,除了國王的王命之外,沒有誰的命令是要跪接的吧。”
我看了一眼白凰。這妮子……
這妮子把我的台詞搶了啊我靠!
普倫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問道
“你是誰?雲陽領主的家事,也是你一個下人能插嘴的麼?”
白凰看了一眼身後的赫吉。赫吉平靜地拔出劍,見架勢不對,我伸手擋了一下。白凰屬於典型的飛揚跋扈,但她的飛揚跋扈基本上都是對惡人去的。隻不過這其中還是有一個明顯的防衛過當問題,普倫罵了白凰一句下人,她殺了普倫也合情合理。但雲陽的使者死在禦西城,後麵的事情會變得相當麻煩。
白凰哼了一聲,對普倫說
“看什麼看?我雲海白凰是你看的?還‘下人’,再說一句你舌頭沒了,信嗎?”
跋扈的架勢儘顯無疑。
普倫沉默了一下,知道不該再開地圖炮,索性又把針對的目標放到我身上,冷笑著說
“利德少爺倒是厲害,以前就躲在阿萊雅的身後,現在又換了個靠山,橫豎不離女人,真是我輩楷模。”
我擺了擺手
“使不得使不得,我爹不是有事要說嗎,你這傳聲筒再磨磨蹭蹭的,我爹估計都要氣死了。拿著雞毛當令箭,你才是我輩楷模。”
普倫咬緊了牙齒,點了點頭,猛地展開了手中的長卷,念道
“吾子、雲陽四公子、禦西城城主利德。自出生起,憊懶不堪,冥頑不化,朽木難雕。才具本不堪大用,性格又是頑劣難言。十七年悉心培養,不知回報生父、回報雲陽,反而成日魚肉百姓,有辱斯文。”
“我雲陽世世代代,出善人,亦出惡徒,唯一鄙夷地便是那碌碌無為的平庸之輩,抑或那無才無德卻自作聰明的小人之流。縱觀利德此人,人麵獸心,大奸若忠,狡詐陰險,剛愎自用,已經是病入膏肓,爛到骨子裡去了。有子如此,家門不幸;若放任之,門風受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虎毒不食子,吾不忍任其自生自滅,可雲陽一係的名聲,又怎能壞在我的手裡!”
“左右為難,華發早生。時至今日,才得以解脫。家族利益重於個人,萬世罵名,我一人擔著便是。今贈吾子財帛、甲兵、農具、錢糧,也算是為父進到最後職責。昭告天下其後利德、禦西城,不再隸屬於雲陽麾下。”
“雲陽領主。三三二年九月二十五日。”
好一個……鞠躬儘瘁的父親形象啊。
場麵一片死寂,不管是普倫還是我,亦或是那些旁觀的民眾們,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過了片刻,普倫揚了揚手裡的卷軸,對我說道
“這可是領主令,利德,過來接了吧。”
阿萊雅與菲麗塔都是一副隨時準備上去乾掉對手的架勢,正因如此,河月有些擔心地望著我,低聲說道
“利德……”
我偏過頭,說道
“知道,現在還不到衝動的時候。”
我向前踏了一步,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