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我心裡簡直問候了那刺客十八代列祖列宗,我見過搞自殺式襲擊的,見過用美人計的,從來沒見過大半夜的偷偷摸摸來幫彆人做去勢手術的!
啊——
我的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個畫麵。
五十年後,我已經垂垂老矣,帶著一把蒲扇,坐在搖椅上,身邊是幾個頑童。我露出懷念的神情,對他們講述道
“然後呀,就在那個夜裡,我和三個女人以及河月睡在一起。忽然有一個女刺客從天而降。那個夜晚,無風無雨,也無月無星。多麼美好的一個夜晚啊,我在那個夜晚,徹徹底底地摘掉了處男的帽子。”
然後,在孩童們羨慕的神情中,垂死病中驚坐起,一拍搖椅,歇斯底裡地吼道
“變成了一個女孩子!”
不、不要啊!
這也太慘了吧!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子的展開啊!
可惡,彆小看我,看我把你這家夥——
我正準備反擊,突然發現從頭到腳全部都已經被四個睡的正香的家夥固定住了。
中計了!是來自友軍的埋伏!
在刺客的刀距離我的要害部位還差那麼十幾厘米的時候,我在腦海中預演了一下可能出現的幾個畫麵。
第一種,一掌將她拍開,視情況她應該會砸在對麵的牆裡,陷進去多少取決於我用多大的力氣。但這一掌拍出去,在場的四個人必定會全部都醒過來,一起紮堆欣賞我的英姿,然後發現,哦,原來城主這麼強啊,摸魚城主的物語就此完結。
不行不行,那樣的未來我也不要!
第二種,假借翻身躲過這一刺,避其鋒芒,以觀後效。話雖如此,但想要躲過這一擊並不簡單,那刺客顯然也並非尋常人物,這一刀很難避開。翻身動作過大也會驚醒周圍的人,仍然不好處理。
打也不行躲也不行,眼見刺客的刀距離我下半生的幸福隻剩下幾厘米的距離,我牙一咬,心一橫,猛地抽離了阿萊雅輕握住的那隻手。
比起被菲麗塔緊緊摟在豐滿胸前的那隻胳膊,阿萊雅握住的手明顯要更容易掙脫一些。
然後,我在刺客少女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突然掀開被子,摟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那把刀隨之刺偏,擦著我的大腿沒入了床褥中,甚至刺透了床褥,刀刃刺入地裡。
我心裡罵了一句,這要是真讓她刺下來,我百分百會麵臨雞飛蛋打的結局。
刀刺偏讓我產生的慶幸感隻持續了一刹那,刺客的腦袋咣地一聲撞在了我的腦袋上。
額頭碰撞的瞬間,我嚴重懷疑這個人練過鐵頭功。
仔細一想她刺殺前發預告的習慣,我也就釋懷了。
這個人確實是頭鐵!
可問題是,在額頭碰撞的瞬間,我除了眼冒金星的疼痛感之外,清晰地感覺到了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
就仿佛四月的櫻花從樹上飄落,落在酒盅中,自己卻未加注意,飲酒的時候嘴唇偶然碰上一樣。
那種充滿意外的驚喜感——
以及心裡滿滿的一句“臥槽!!”
那刺客顯然也始料未及,這一刹那之後,完全沒有任何動作,緊繃著身子任由我抱著。
我匆忙蓋好了被子,下一刻,阿萊雅醒了。
這,這叫個什麼事啊。
此時此刻,我仰躺著。肩膀上搭著白凰的腿,右胳膊被菲麗塔抱在懷裡,兩條腿交給河月枕著,左邊躺著阿萊雅,這場麵本來就夠糟糕的了。而現在,大腿內側插著一把寒鋒凜然的短刀,懷裡還摟著一個嬌小、安靜又渾身危險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