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隨後的一個周內,相似的場景在城內城外不斷地上演。
前三天,我明顯感覺到希洛慢慢變得急躁。她對我展開的刺殺頻率明顯偏高了,要知道刺客一旦失手,目標短期內的警惕性會飆升,很難再找到一個好的機會。而希洛完全不管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隻要我稍一鬆懈馬上就會出現,當然也幾乎每次都會失手。
唯一麻煩的就是我睡覺的時候。
第二天的時候希洛采取老辦法,從橫梁上吊根繩下來,發動突襲。那次我睡得比較熟,她差點得手,短刀劃開了我胸口的衣服,也在我胸前留下一條長長的傷口。血流的到處都是,我雖然反手就把希洛按著腦袋壓在了地上,但那天晚上真的相當驚險。
第三天晚上,我照例脫了衣服去洗澡,然後剛剛半隻腳踏入浴缸,希洛就從水裡鑽了出來,我猝不及防之下向後倒去,結果正好滑了一跤,勉強躲過了這一刀。希洛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亞麻色的齊耳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紅潤的唇邊還掛著幾縷發絲。因為在水裡泡了太久的原因,一雙眸子蒙著一層水霧,比往常多了那麼兩三分靈動的感覺。
趁我摔倒,希洛又試圖動手,不過被我絆了一下,跌回到浴缸裡。
她小小的身子在浴缸裡掙紮著,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已經順利從地上爬起,她也沒了最後的機會。
希洛吐掉剛才慌亂中喝的水,橫刀攔在身前,坐在浴缸裡,警惕地看著我。
我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了,還想跟我一起洗是嗎?年紀不大,想法倒不少。告訴你,不可能!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希洛有點惱羞成怒。
雖然從神情中看不出來,但明知道正麵硬剛是打不過我的,她還是沒有跑,反而掙紮著從浴缸裡站起來,揮刀朝我砍過來。
我按住她的腦袋,把她又按回了浴缸裡,說道
“行了,好不容易有機會洗個熱水澡。自己洗完,然後該上哪去上哪去吧。”
過了半個小時,我再進去洗澡,發現窗戶是開的,浴衣少了一套,大概是被希洛帶走了。
由於少的是白凰那套,後麵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白凰堅稱除了我之外沒人有理由偷她的浴衣,直接稱呼我為變態。我沒辦法,隻好暗示一下除了我以外還有赫吉也是男的,也有作案動機,白凰這才作罷。
從第四天開始,能感覺到希洛對我稍稍有一點不一樣的情感了。
並不是什麼狗血的愛情故事,甚至連好感都算不上,隻是“習慣”而已。
就像是街邊的野貓,一開始很怕人。你拿著東西去喂它,它會遠遠地躲開,等你放下東西走了,去到很遠的地方,它才會悄悄跑過來,嗅一嗅,然後小心地吃掉。但是你重複這件事,就可以一點一點接近那隻野貓,因為它習慣了你給它食物這件事。
在我看來希洛也是如此。
每次她刺殺失敗我都會放她離開,她就逐漸產生了一種“我不會傷害她”的判斷。在我看來,這就隻是重複訓練形成的簡單反射而已,說白了就是一種習慣。
那麼這種習慣有什麼好處呢?
在我看來,這才是信任的第一步。
第四天我去了一趟鑽角兔的養殖場,捉了兩隻正在冬眠的肥美兔子。然後就近熬了一鍋兔肉蘑菇湯。冬天的一碗湯絕對有著超出尋常的誘惑,幾口下去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坦。正在我捧著湯打盹的時候,身旁突然跑過一隻鑽角兔。
我向後看去,發現希洛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刀。
見我看向她,她猶豫了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