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
我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房簷上的麻雀喳喳叫著飛起來的時候,河月平靜地說著
“……摟一下我肩膀試試?”
我撐著膝蓋,站起身,走到河月的身旁。
河月就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裡,滿臉的雲淡風輕。我吞下一口口水,慢慢把手伸向河月的肩膀。河月很配合地朝我靠過來,我們兩個都保持了相當程度的沉默,誰也沒有說話,隻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氣氛漸漸彌漫開來。
河月的肩膀碰在我身上的時候,她朝這邊微微側了側頭,腦袋枕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手也落了下去。
這一下需要極大的定力,但好在我就是那種很有定力的人。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那若有若無的香味飄入我的鼻孔的時候,我心跳還是加快了幾分。性彆先不論,一想到摟抱著的是一個不管姿容身材還是性格都無可挑剔的人,心裡那種謎一樣的喜悅就開始泛濫。
甚至走過長廊的時候,我刻意放慢了腳步,也不敢去看河月到底是什麼表情,隻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阿萊雅。
這一次阿萊雅朝我們這邊多看了一會兒,但目光中沒有任何的嫉妒,反而是淡淡的疑惑。
嗯??
這是為啥啊??
穿過長廊,我第一時間就向河月表達了我的疑惑。
河月看我的目光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深呼吸了幾次,淡淡地開口說道
“利德。你平時抱女孩子的時候,就是這麼抱的嗎?”
我說道
“是啊。”
河月扶著自己的額頭,絕望地移開了視線,跟我說道
“看上去親昵是親昵了很多,但你這樣把隨意地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感覺我們兩個……就像是好兄弟一樣。”
“這樣嗎!!”
河月點了點頭,大概是被我氣到了,已經不說話了。
我想了一下,把胳膊從她肩膀上挪了下來,河月向旁邊踏了一步,不再主動靠在我身上。
但下一刻,我掌心貼在她的肩頭,有些強硬地把她的身子重新摟了過來。
我感到河月的身子又一次顫了一下,於是不解地問道
“這樣也不對嗎?”
河月一隻手緊緊攥著另一條胳膊,沒有看我,目光盯著腳下的地麵
“沒有……是這樣沒錯。”
“不不不,看你的表情,很明顯還是哪裡不對吧?不要顧慮我的感受,良藥苦口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想想……是力度不夠?”
說著,我又抱緊了一些。
河月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奇怪,她張了張口,仿佛認命一般說道
“……算了。就這樣吧。”
我隻覺得這道理真的講不通了
“彆算了啊!就這麼妥協了的話,等待我們的就隻可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了不是嗎?我懂了。難道是靠的還不夠近嗎!這樣呢?還是這樣?或者說——”
在我已經張開雙臂把她牢牢地抱在懷裡,同時還磨蹭著她的臉頰的時候,河月用勉強能動的一隻手艱難地貼在我的臉頰上,毫不猶豫地把我推到一邊兒。
然後袖子一甩,深深吸了口氣,理了理亂了的發絲,說道
“就普通地……用手摟著我的肩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