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秀茲從頭到尾就搞錯了一件事。
他收養阿茉,是因為他覺得阿茉像他的夢中情人卡麗莎。
但阿茉不像也就罷了,既然真的像她母親,怎麼可能會發自內心地喜歡秀茲呢。
三年來,阿茉委曲求全。父親被流放時,她也曾想過要站出來,把真相公之於眾。但她忍下來了,因為她知道一個被鍛造界唾棄的貧寒鍛造師,加上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女孩,是無論如何也扳不倒吉平田這棵大樹的。
所以她按照秀茲喜歡的模樣,強迫自己擺著笑容說一些違心的話,在半夜裡一個人咬著被子慟哭。她呆在秀茲的身邊,小心翼翼地侍奉著他,儘可能地尋找著證據。證據很難找,但她很快就搞清楚了秀茲放走流石的真正原因。
吉平田家需要流石的研究成果,而這個東西隻有流石能夠做出來的。
“不用著急,等他把東西做出來,我馬上一封信把他叫回來。給你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秀茲對阿茉這麼說的時候,阿茉迅速地做出了判斷,跟流石出去的那個納魯多半不是出於忠心,百分百是吉平田家養的狗。不然,秀茲不可能了解流石的近況,也就根本不知道他的研究做沒做完、什麼時候做完。
所以當三年後流石與納魯重回與風城,羅梅上門找到阿茉說明情況的時候,阿茉做出了當時最明智的決定。
納魯不可靠,現在孤身一人去見流石,不但會被一同抓回吉平田家族,而且還會把三年來好不容易從秀茲那裡騙來的信任白送回去。
一旦自己也被懷疑,那就全完了。
所以她立刻把事情的原委先一步地報告給了秀茲,讓秀茲給自己一隊衛兵去抓人。
哪怕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被打的頭破血流,她也要忍著、忍著。
等秀茲把所有的親信用來看管流石,對她的警惕放鬆的時候,抓住這唯一的機會——
這三年在彆人眼中,她是錦衣玉食平步青雲。
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三年來她沒有一天晚上安穩入眠。
一切就為了今天!
……
與風城·城主府。
一張典雅的紅木桌旁邊坐著兩個人,正在悠然自得地品茶。
其中一個人一身紫色的長袍,正畢恭畢敬地奉茶,笑著說道
“來來來,淮王世子親臨我們這小破城,我先敬淮王世子一杯。”
另外一位接了茶,放在桌上,手上玩弄著折扇,眯著眼睛回答道
“凱伊,你這稱謂可真是一天一變啊。以前好歹還會叫我一聲哥哥,現在這麼生分了?”
與風城城主、淮王領主的第九個兒子凱伊聞言拱了拱手,說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啦。父親病重,淮王領地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都指著您操心嗎?就有人跟我說,凱亞哥哥地位越來越重,不希望我們再……咳、這事兒不談,既然凱亞哥哥念著咱以前的情誼,我就還是該怎麼叫就怎麼叫。凱亞哥哥這次來與風城,是有什麼事嗎?”
淮王世子凱亞眯著眼睛,笑眯眯地說道
“沒什麼。前段時間九弟結婚的時候我在王都,沒辦法趕回來。今天是特地帶了禮物,一是賠禮道歉,二是來混一頓酒席,彌補一下當時沒喝到喜酒的遺憾。”
說起王都的時候,凱亞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眉。王都之行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順利,特彆是被一個無名小卒設計了一手。前段時間靈武領主給他爹發了信函,斥責凱亞在王都時借著自己的名頭搞事。為此,淮王領地賠了靈武領主一百匹駿馬,淮王領主當晚把自家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過凱亞不會跟弟弟講這些事,很快又把話題帶到了凱伊新婚的事情上。
一開始拉家常,兩個人再度熟絡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鳴冤鼓那沉悶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桌上的茶水一陣搖晃,屋子內的所有家具都輕微地震顫著。
凱伊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