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我更關心你到底是怎麼策反我身邊之人的。”
霜挑了挑眉,用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語氣回答
“他們跟你時流落江湖一無所有,但不代表他們現在沒有家室。人呐,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可以什麼都不在乎,英雄氣概家國情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一旦有了,還是免不了兒女情長。小女子把他們的妻女全部握在手裡,自然會讓他們乖乖聽話。”
河月冷笑道
“利德給你的權力還是太大,手都伸到我內政處來了!”
不知為何,霜居然爽快地說道
“此事是小女子不對,但暗部既然有監察權,就不得不一定程度滲透到禦西城的每個角落,包括內政處。”
河月皺了皺眉。不是因為霜回答的內容,而是她的語氣。
霜緩緩說道
“首輔大人管的是禦西城大大小小的事情,不亞於一國宰相。人事任命、立法司法、協調各部門運轉……事無巨細,皆係於大人一身,這些大人都做得很好。但玩弄陰謀、行刺暗殺,這些臟活累活是小女子乾的,大人不該做,也做不好。大人自認為麵麵俱到,小女子看來卻是破綻百出。就比如大人要幕僚端酒,借機行刺,看似順理成章,可若是要推杯換盞,一開始就該擺好杯盞,若是自斟自飲,屋子內就不該備好第二套酒杯。”
冰冷的刀鋒貼在河月的玉頸上,稍微一動就會讓她迎來一個香消玉殞的結局。
河月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深。
霜臉上露出一線笑容,輕聲說道
“大人就不想想,我既然控製了你身邊的親信,又何必在今晚冒著風險單身赴宴?”
河月臉上的神色驟變,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
“你在試探我?!”
霜臉上笑容不變,微微抬手,河月身後的兩位幕僚收起刀。
霜緩緩說道
“首輔大人可能不知道,當天千騰在來城主府之前,是先來的我暗部據點。在他把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就讓暗部最強的刺客去前線救人了。今晚同樣不是一個太平夜,各方勢力風起雲湧,實力排行的第二的瓶子,目前正帶人和彆家的刺客死磕。暗部組織確實傾巢而出,在全城布下了天羅地網,卻不是對抗城主大人的忠犬,而是另有他用。若是我想城主大人死在魔族,第一天就不必把七重大圓滿的刺客調離禦西城,有她在,暗部想殺誰就殺誰,首輔大人根本沒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機會。”
河月眯起眼睛打量著霜,並沒有立刻讓幕僚撤去武器,而是問道
“你到底想要什麼?”
霜笑著說
“首輔大人信不過小女子,小女子也信不過首輔大人。要說試探,也是彼此彼此,若是首輔大人今晚沒有對小女子動手,明天我會在首輔大人演說時發動刺殺,接手內政處,寧可耗儘五座城全部的底蘊,也要接回城主大人。”
她臉上雖然帶著笑容,聲音卻很冷,讓人毫不懷疑她會這麼做。
河月目光垂落,稍作思考,說道
“把刀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