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利義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軍帳內。
喝了半瓶的酒還放在桌子上,幾位初承恩澤的美人裹著薄薄的被子躺在床上,文臣武將們等候在門外,唱戲唱曲兒的那些也已經到了門口。隻要利義伸手一招,所有賞心悅目的美好事物都會主動過來,任由他滿足各種各樣的欲望。
但今晚的利義卻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他隻覺得自己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那年他的地位穩如泰山,自然可以不在乎一個武將對自己的看法;但現在卻不一樣了,換世子的呼聲水漲船高,這次雲陽領主親自帶兵又未能一鼓作氣地拿下禦西城,在這種情況下手握重兵的邊軍老將親自到場,過去的恩怨還能一筆勾銷嗎?
恐慌中,利義想起來了那年領主府外,卡爾帕斯一個人默默捏緊拳頭的模樣。
那位老將的目光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該死……”
利義赤紅的雙眼盯住了桌上的酒瓶,抓住瓶身狠狠地摔了出去,酒瓶破碎,猩紅的美酒灑了一地。被窩中的美人被嚇了一跳,嬌聲道
“討厭。世子大人若是心情不好,拿奴家發泄便是,何苦跟那酒瓶較勁。”
利義猛地回過頭,指著軍帳的大門,喝道
“滾出去!”
幾位美人被嚇了一跳,為首的一位笑容發僵地說道
“不、不好吧。世子大人,奴家可沒穿衣服,再說這兒可是軍營……”
利義嘶聲道
“滾!連你們也不聽話了嗎?一個個的都和我作對,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啊——”
幾位美人用被子遮掩著春光落荒而逃。利義喊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隻覺得頭暈乎乎的,胸口的鬱氣雖然散去了不少,但恨意依然在他的腦海中肆意生長。從利德,到他那些落井下石的兄弟們,再到雲陽的那些將領……曾經對他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的那些人,不知何時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上。
他們都該死。
要是手上有力量就好了,要是自己能掌握生殺予奪的權力,必定要讓他們一個都不留地下地獄!要把他們每個人都剝皮楦草,把他們親近的人折磨得痛不欲生,敲光他們的牙齒,拔掉他們的舌頭,砍下他們的四肢,剖開他們的腹腔——
利義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溫涼的手輕輕覆在了他的肩膀上。
利義猛地回過頭,就看見了阿瓶臉上的那擔憂的神色。
他的表情一瞬間柔和了些許,聲音乾冷地問道
“你來做什麼?”
阿瓶小聲回答道
“聽他們說你摔了酒瓶……就想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過來看看。”
利義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笑了起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狠狠地摔在了床上,壓著她的雙臂問道
“你關心我?你是不是和他們一樣,覺得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我用你關心嗎!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賤種,也配關心我,關心我雲陽世子、利義?!你說!你是不是在心裡也看不起我,覺得我就是個沒用的蠢貨?”
利義目光恐怖地盯著眼前的少女,過了好久,阿瓶咬著嘴唇,輕輕地哭了起來。
她的眼神中全無任何鄙夷的神色,隻有痛苦與悲涼。
阿瓶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