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利義的頭顱最終滾落在紀念碑前，當日來觀看斬首的人絡繹不絕。
作為新任領主的兄長……或者說名義上的兄長，利義在所有人眼中其實都有活下去的資格。大多數百姓潛意識裡都認為雲陽領主的血脈要比普通人高貴得多，輕易殺不得的。就好像那些犯了錯的王族，多半也隻是會遭到國王的暗中報複，名義上一家人還是要和和睦睦的。
但在利德眼中，人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過錯承擔代價的。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如果像利義這樣的人都能夠得到特殊的赦免，那就是對禦西城新政的最大諷刺。更何況利德當初答應過禦西城的百姓，魔族也好，趁火打劫的利義也好，都必須要付出代價，才能讓死於戰火中的士兵英靈安息。
時間會撫平傷痛，但曾被戰爭奪走過親人的百姓，他們的傷痛永遠不會徹底消散。利義被處斬的當天，半個禦西城的百姓過來圍觀，街道上堵得嚴嚴實實。當利義腦袋落下，脖頸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紀念碑時，叫好聲混雜著哭泣聲在禦西城的上空回蕩了很久很久。
外界又是一波地震，又是一波節奏，利德卻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最近已經開始和河月討論今後發展的大方向了。有了理論支撐之後，禦西城的工業發展速度一直很快，如果不是利德刻意壓了一下，估計還會發展的更加迅猛。利德可以拿出很多這個世界沒有的科技，但他希望禦西城的人才培養不要出現斷檔，社會製度也能跟上工業發展的速度，不然額外多出來的生產力除了造就新的壟斷階級外沒有任何用處。
“這回朝北行的時候，我在塞外見識了不少超古代魔法。大部分應該是中六族和上三族使用的，確實比人類這邊流傳的魔法要強力很多。不過發動的條件也很複雜，那些法陣沒有幾年的苦修，恐怕連皮毛都看不懂。”
利德咬了一口梨子，繼續對河月說道
“我覺得魔法是要發展的，而發展魔法首先需要的解決的問題，就是尋找到具備魔法才能的人。目前來說，魔法這個領域還是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都是師徒相傳，沒有形成規模。究其原因，無非是魔法師的數量太過稀少，且對於人類貴族存在本能的信任危機，所以他們傾向於自己尋找傳承人，這個效率是很低的。”
河月回答道
“前幾天和菲麗塔聊過這件事，她對於教授彆人魔法倒是並不抵觸。”
利德想了一下，說道
“印製教材吧。我們的印刷術已經發展的很好了，留著不用也是浪費。讓菲麗塔編寫一本《魔法入門》出來，介紹一些基礎魔法的使用，然後每家每戶分發一本。雲陽那麼大，總有人是有魔法才能的，把他們集中起來授課就好。就算沒那麼多人能使用魔法，隻要有人能看懂魔法的原理、想要探究魔法的秘密，也可以招來作為研究員。”
河月笑了起來，喝了口茶，說道
“這也是科學的範疇？”
利德點了點頭
“是的。還是那句話，科學是一門探究事物原理並加以利用的學問，它有一套研究問題的方法論。這方法可以用來製作燃燒彈，自然也可以用來研究怎麼以最小的消耗放出最大的火球術。研究魔法的人，本身不一定要能施展出多麼厲害的魔法，他們隻要懂魔法的原理就行了。”
朝北行結束後，利德對上三族的實力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或許科技發展到儘頭能夠與他們對抗，但與其形成科技與武力大戰魔法的場麵，為什麼不把後者也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下，直接來一手我全都要呢？
以前禦西城受限於產能不足，雖然在成立科研所的同時建立了魔法社，但魔法的研究工作基本還是在由菲麗塔進行。兩棟大樓，科研所那一棟建設的亮亮堂堂，每天上班下班無數研究人員出入其中，另一棟魔法社基本就隻有菲麗塔去打個卡，每次見到都難免讓人有一種淒涼蕭索的感覺。
現在既然拿下了雲陽，自然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雲陽的百姓現在最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這一點利德很清楚。但安穩並不意味著單調的循環，就好像rg遊戲一樣，刷怪升級自然是最穩妥的做法，但偶爾設置一些獎勵關能極大程度調動玩家的積極性。雲陽初定，短時間內禦西城公布的大方向不會有任何變化，涉及稅收和田產這些敏感的政策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但像是這種製造就業機會、增加新工種的事情，民眾是不會拒絕的，因為這也讓他們的生活有了更多的希望。
“研究魔法是一步不錯的棋。不管從短期利益來看，還是從長期利益來看，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的。短期來說能找出更多的魔法師，增加我們的防禦力量；長期來說，如果能掌握超古代魔法，我們未必不能與更高的種族對抗……比如魔族。”
利德依然沒有跟河月說關於上三族的事情，反正魔族這個目標已經足夠清晰了。
河月點點頭。雖然因為重建工作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導致現在禦西城的流動資金並不充裕，但是像這樣的重大事項河月是絕對不會含糊的。軍隊、民生和科研探索是目前他最看重的三個領域，其重要性河月非常清楚
“放心吧。魔法社的事情我會親自跟進，等菲麗塔那邊出了入門教材，我就會安排後麵的事情。”
利德把手裡的梨啃完，把果核丟到垃圾桶裡，擦了擦手，繼續說道
“另外，魔法方麵有一個能快速驗證猜想的方法。”
利德撩起袖子，在手臂複雜的紋身上拍了拍，一團光亮緩緩浮現出來。
舉著牌子的小幽靈眨著眼睛看向河月。
利德笑著說道
“這個是我在朝北行的時候撿來的，它能夠製作出幻境，讓人看到自己幻想中的世界。不過這東西因為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科技，所以對科技的模擬會差一些。魔法則不一樣，涉及魔法的研究，如果想要做模擬實驗的話，隻需要讓它做個幻境出來就可以。”
小幽靈認真地聽完之後，毫不猶豫地舉起牌子，勇敢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有償接單哦，一次十枚金幣~[─≡Σつ????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