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什麼的無所謂啦!
左思右想一段時間之後,利德也沒想到雲海有什麼東西能夠特彆打動他。
今年的雲海花魁或許算一個。前年那位是利德,大前年那位是靈武領主,都是轟動一時。去年有點拉胯,給了一位西秦的世家小姐,不過沒掀起什麼風浪。今年前不久才加冕的那位,據說是多年來唯一一位“三無”花魁,即無身份、無背景、無競選資金,純路人,路過的時候隨手報了個名,結果力壓群芳拿到了花魁的名分,算是一個天大的奇跡了。
想到這裡,利德忽然意識到了為什麼雲海比起西秦南楚和靈武總還是差了口氣,因為雲海的物資看上去很豐富,但絕對頂尖的東西又太少。靈武有無敵的騎兵,西秦有著最精簡效率的政體與數量眾多的人才,南楚有著花不完的錢與吃不完的糧。但雲海不一樣,各路商人彙聚導致這裡的經濟繁榮昌盛,但缺少自己的特殊性也導致雲海比起頂尖領地終究還是差了一線。
利德思考了一段時間,等到天色傍晚的時候,就試圖離開軍帳去觀察雲海的陣法。結果白鳳早有準備,專門安排了幾個老油子軍官在外麵守著,利德試了幾次都還是一無所獲。
感覺就像做了一半的rg,沒走幾步就瘋狂提示“前方區域不可探索”。
不過利德倒是很快就和過來送飯的青年混熟了。
青年名叫裕安,皮膚黑黑的,不是軍隊的成員,而是鳳翼中比較邊緣的一個新人。
他嚴格講起來也算白鳳身邊的謀士,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是沒得到什麼進言的機會,反而像是給白凰與利德送飯這樣的事情做得比較多,笑容爽朗地帶動著話題
“鳳哥說,今晚天氣可能會有點冷,到時候他送兩件毯子過來。軍隊裡沒有床,大家都是席地而睡,不過這天氣還是得墊幾層毯子,不然半夜涼氣從地上返上來,刺得骨頭疼。”
利德一邊夾菜吃,一邊跟裕安隨便聊天,很快就搞清楚了他的出身。
裕安是花涼領地的人,小時候家裡窮,養不起他,就把他偷偷丟到了商隊的貨廂裡,讓他跟著商隊來了雲海。用他爹的話說,孩子在家呆著沒啥出息,去雲海闖蕩一下說不定有什麼大機緣。後來裕安不負眾望,成了雲海有名的要飯頭目,每天帶著一個巨大的木桶去彆人家門口乞討,人送外號“雲海大桶領”,彆人要飯都得看他臉色行事。
“再後來,有個老先生,跟我說可以找他學算卦。不過他當時自己也窮得餓肚子了,跟我說我要管他三天飯,當學費。我看他餓得上氣不接下氣,就答應了。沒想到算了兩年,就有人把我當奇人異士舉薦給鳳哥,說我什麼大隱隱於市。我說我隱個屁,我身上穿的破衣服就那麼兩件,彆人一眼能把我望到底。對方說你看你看,高手就是謙虛,硬把我塞進來了。”
裕安盤著腿坐在地上,跟利德閒扯。能看出他是走南闖北過來的,很健談。
利德也笑著拱了拱手,說道
“閒著也是閒著,給我們幾個算算?”
裕安光速搖頭,看了一眼赫吉,說道
“除了他,都算不了。”
利德好奇地問道
“這怎麼講?”
裕安豎起五根指頭,對利德解釋道
“那老頭跟我說,他教我的這套命數有五不算。大貴之人不算、凶煞之人不算、天數之人不算、窮困之人不算。老頭說,有錢人一邊吃香的喝辣的,一邊希望通過算命改命讓子孫後代跟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世上哪有這種好事。凶煞之人血氣太重,命理斑駁難測,除了強窺天機外幾乎沒法測算,稍有差池還容易反噬自身。天數之人包括天命、天厭,給他們算命屬於泄露天機,要遭報應的。至於窮困之人,本來從他們身上就掙不著什麼錢,人家還未必信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利德板著指頭數了數,問道
“你這不是才四個嗎?為什麼我家阿萊雅沒法算?”
裕安看了阿萊雅一眼,猶豫道
“最後一個……老頭說,胸太平的女人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