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靠吃軟飯成聖是吧!
白風從閣樓走出時,有種春夢剛做了一半就醒來的感覺。
他隻覺血液裹著各種欲念亂竄亂流,念頭隨之亂生亂想。
“白姨的車技,太高了”
他心底默默感慨一聲,然後雙瞳裡顯出平靜清澈之色,“白姨對我有恩,是我長輩,更是有夫之婦,即便白姨喜歡開車,我也不能把開車當真,而去想猶若禽獸之事
我不過是個太子府的仆人,即便白姨重視我,想來也是把我當做某種可利用工具在培養。
可即便如此,白姨還從未勉強我做過什麼,甚至給我最好的資源,最好的一切。”
他想起那無數沒有希望的冬夜,想起那一晚又一晚的淒風冷雨。
他從未想過人生裡除了致致姐,居然還能遇到第二個對他這麼好的女人。
古有俠客,風蕭蕭兮,持劍負圖,為知己者死。
又有武聖,掛印封金,五關六將,為兄長而歸。
男兒,當知恩,明義。
白姨救了他,對他好,不嫌他卑微,也未曾在他喊姨時大聲嘲笑“你也配?”
那這恩,就得報。
不報,心裡頭過不去。
午間,天光落照。
萬般樹影樓影,皆呈大地。
藏書閣還在修葺,內裡的一切書被搬遷到了府西的一個空宅子裡。
原本看閣的少年“已在袁魁發狂的雪夜裡被砸成了肉醬,屍骨無存”。
新看閣的是個太子府的老人,懂規矩,知分寸,手腳乾淨。
當這老人看到一個蹦蹦跳跳的丫頭走來時,就恭敬地行禮,喊了聲“見過白大主事。”
白大主事,就是白豆包!
大主事,就是所有主事之上的那個一哥。
雖然白豆包怎麼都不像一哥,也從沒做過一哥該做的事,可她就是太子府的大主事。
對於這一點,主事太監,侍衛長,還有許多老人都心知肚明。
老人作揖行禮後,就抬起頭,渾濁的目光看向白大主事身側的一個鬥篷人。
鬥篷人帽簷壓得很低。
老人道“大主事,我我去外麵等?”
“老於,你也上年紀了,出去在春風裡走走也挺好的。”白豆包道。
“沒想到大主事還記得老奴的名字。”老人看著麵前這孫女般的大主事,又笑道,“不知大主事想要找哪類書?”
“佛門的經文。”白豆包道。
老人愣了下,“從最東側數,第二個架子,最裡麵,最下邊。”
說罷,他就出去了。
半炷香時間後。
低低的誦讀聲傳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這是白風在誦讀。
讀這個,動機還是“抵禦白姨的開車”。
他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麼,就要成為禽獸了,今後隻要想到那事兒,腦子裡就會自動地浮現出白姨,想著她的端莊優雅,想著她的高高在上,想著她的風騷嫵媚,想著她肌膚裡那暖香的柔軟,想著她腳麵上那一抹雪膩的光滑。
固然,他可以用白王的“吞噬記憶”來平靜入眠。
可“吞噬記憶”隻是一種寄存,在返回後這一切並未被鎮壓下去,反倒有一種越積越高的趨勢。
他今日從暖閣走出,就覺得不對勁了。
沒練成二禽拳譜時還行,可在凝出了這魔熊嗜的血液武道珠後,就不行了。
血液的加速,促進了欲念的加速。
他撐不下去了,所以才提出來看看書,然後又說看看佛經。
“白風白風,你看佛經乾什麼呀?
其實你不用看啦。
有傳說說佛經裡藏著佛門傳承,裡麵有一顆代表著‘現在’的紅色武道珠,可傳說隻是傳說啦。到現在都沒人見過。
而且呀,佛門滅絕很久啦,剩下點餘孽也都是苦行僧,沒寺廟的。
我聽主上說,這些苦行僧都是主修氣血橫練的,比如金剛身啦,琉璃身啦。
喵你都有了魔熊嗜了,不用再去管這些了。”
白豆包感到很無聊。
她喜歡吃東西,喜歡睡覺,喜歡吃瓜,可不喜歡看書
所以,她要她唯一的親人也領上正道。
白風聽了這番話,忽道“豆包姐,魔熊嗜是什麼?”
他雖未細看,但自己可以看,可是他又想知道一下彆人眼裡魔熊嗜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