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靠吃軟飯成聖是吧!
白風走在黑天奴身側,他知道這人是三品的馭妖之主,也知道他曾經能逼死致致姐。
可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又或許是氣血足夠雄渾,他心中竟然沒太多畏懼之意至少,不會把慫表現在臉上,而是模擬著“自己腦海裡想出的喜怒無常的太子模樣”
太子就這樣,長期的壓抑和隱藏,讓他變得暴躁;而鴉覺後續功法的自私自利,則讓他變得冷漠。
冷漠,暴躁,恐懼,扭曲,甚至會有一點神經質白風就是在演這玩意兒。
雲上山莊的門鎖漸次打開,兩人穿過了一些機關回廊,終於來到了一個地下秘宮。
白風垂著目光,走入了這秘宮,以免自己在看到屋內景象是顯出一些不受控製的情緒波動。
待到走入,餘光略微適應了周邊場景後,他才冷哼一聲,微微抬首,掃視了這邊一圈。
一如蓮柚所言,此間擺著不少鐵籠子,籠子裡有不少貓妖,或貓之本體,或顯出了人形。但男的俊俏,女的漂亮,可謂是集“美觀”、“功能”以及“身份”與一體的妖精了。這在地下世界裡絕對能賣出天價。
這年頭又沒“監控”,沒了就是沒了。
下一刹,諸多貓妖忽地抬頭,用冰冷的目光看向走入的少年。
那些目光道道如刀,恨不得將這少年千刀萬剮。
事實上,比起蛇家,比起黑月馭妖宗,他們更恨太子,
因為太子是貓家的太子,是自家人,甚至他們之所以會去河東道,也是為了太子和皇後,為了那張《春曉圖》
可是,他們為太子而戰,太子卻轉身將他們打入了地獄。
“禽獸不如的東西。”有貓妖齜牙咧嘴,狠狠地盯著他。
“長老們是不會放過你的!”有貓妖神色冰冷,漠然地注視著他。
而在中央的籠子裡,卻是端坐著個神色威嚴、肩膀寬大的強壯“球形”男子。
男子雙鬢生了些許白發,手擔於膝,一副參禪悟道的模樣。
“今日來此,是有把握讓老夫屈膝成奴了麼?”勾羽平靜地問。
白風唇角一翹,哼笑了下,然後道“老將軍精神矍鑠,可喜可賀”
勾羽冷冷地看著他。
白風忽道“將軍對皇朝忠誠嗎?”
勾羽愣了下,道“老臣一生戎馬,先為家,再為國,自是忠誠。”
白風“苦口婆心”道“既然如此,老將軍為何不願與孤簽訂契約呢?
孤,是注定要成為皇帝的。
你也注定是要對皇帝忠誠的。
那麼,為什麼不願意成為孤更親近的人呢?”
勾羽“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明君,任何一個明君都絕不會去修煉黑月馭妖術這樣的邪法你啊,隻是個會徒然讓我大元皇朝氣運滅儘的亡國儲君罷了。”
白風一雙眼睛,幽幽地盯著勾羽,勾羽也平靜地注視著他。
忽地,白風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道“等孤成為皇帝的時候,你可不要為今日之話後悔。”
勾羽看著他的笑容,又近距離感受著他的體魄,神色沒怎麼辦,可心裡卻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感覺,為何才過了些時日,這“望之不似人君的狗東西”怎麼好似多了兩分帝王之相?
儘管如此想著,他眼神卻依然維持著冷視和仇恨。
而白風精神的妖之空間裡,蓮柚早就哭花了臉。
她想衝出來救將軍,哪怕自己死了都沒事的
她知道的,她是個短命的種。
活著,沒什麼意思的
之前她為奴於太子,隻是想著救出將軍,然後便自行解除契約,自我了斷。
可現在,她卻強忍著悲傷,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黑天奴,你說,怎麼轉移?”
白風的聲音忽然響起。
黑天奴笑道“不必轉移,這裡有個機關,可以讓這間密室沉入地下一千米,貓家若想來便來好了,他們不會找到的。蛇家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錯,我們倒是希望貓家能多派些高手來這兒,這樣他們能夠後續派去河東道戰場的人就會少很多。
不僅如此,我蛇家貓家雖然在對殺,可是還沒誰敢私自闖入對方勢力的府邸中肆意妄為。這事兒,足夠右相參他們一本了。
一箭雙雕,殿下不必擔心。”一道身影從階梯處傳來,卻見一個身形瘦長到有些扭曲的男子從高處走下
白風迅速回憶著看過的一些畫像,發現沒看到過。
不過蓮柚和白王卻是轉瞬認出了這男子,並且都紅了眼睛
這位是蛇家的行走,名為相荊。
白姓是貓家的大姓。
相,則是蛇家的大姓。
相荊的實力約莫是三品,他曾經出現在雲家的滅門現場,將當時四品的白王殺到六品,後來白王才憑借著各種能力堪堪逃脫。
而在河東道,蛇家軍隊在假扮明教,偷襲勾羽將軍時,也是這位拖住了作為影子的蓮柚,使得蓮柚無法及時返回,從而導致了“信息延誤”,繼而引起了整體的敗北。
毫無疑問,相荊也是個刺客,而且還是蛇家裡相當狠毒的那一類刺客。
“他能把我的吞噬震散,也不怕毒素不過,我白王尚且年輕,等我也達到了三品,他可無法震散了。”
“他的反應很怪異,我懷疑他能夠預判人後續的所有動作。我和他對殺,我的鐮刀就沒有能擊中他,雖然那時也不是深夜”
妖之空間裡,兩隻妖精紛紛闡述著對這位相荊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