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在情報界,叛徒和‘多麵人’如牛毛般數不勝數。
很多秘密人物自己沒犯錯,卻因為同僚的失誤或背叛而身死魂消。比如伊朗的核科學家,三天兩頭在自己國內被暗殺。
和上級接頭後,周青峰覺著自己處境不妙。受訓時,教官就不斷灌輸一點,在境外執行任務,多些警惕沒壞處。
這種警惕不僅僅針對明處的敵人,更要提防暗處的敵人。
周青峰是乾‘濕活’的,危險性高,名聲又不好,駐外使館跟他沒任何聯係。他的上級代號‘紅雀’,抵達美國後就受其指揮。
這家夥小心謹慎至極,特彆喜歡選布魯克林這種亂糟糟的地方接頭碰麵。
但‘紅雀’從不真正現身,總是待在安全的角落盯著周青峰。
周青峰過去還算老實,沒想過要反向偵查。但在經曆‘弗洛斯’監獄的絕境後,他的心態就有了變化——萬事得把握主動,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盲人餐廳在布魯克林的貝瑞吉街區,這裡華人相對較多,亞裔麵孔的出現不會太突兀。
周青峰從餐館離開,繞一圈又跑回來,走進附近中餐館的二樓,要了杯咖啡坐在臨街的窗前。
盲人餐廳就在斜對麵。
布魯克林的城建很老舊,街道狹窄。華裔店鋪很熱鬨,但招牌頗為淩亂,市容不佳。
枯坐兩個小時,周青峰一無所獲。各種膚色的人流在他麵前往來不斷,但沒有符合他預想的目標出現。
刑偵學中有一門專業技能叫‘側寫’,就是通過細枝末節的情況,概略描述犯罪者的大致形象。
根據屈指可數的接觸,周青峰腦海中的‘紅雀’是個五六十歲的人。他可能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來到美國,潛伏了至少二十年。
‘紅雀’的社會階層不高,知識體係陳舊,這是從語句用詞方麵推斷出來的。他身體也不太好,說話時不時氣喘咳嗽,很可能有煙癮。
哪怕有電子變音,但這些情況瞞不住。
綜合來說,‘紅雀’應該是出國潛伏多年,切斷了對當前國內狀況的認知,雖然在美國落地生根,卻沒有融入美國社會的老華人。
當從餐廳進進出出的都是年輕人。
就當周青峰覺著自己繞圈浪費時間,‘紅雀’應該早已離開。他忽然看到自己所在的一側街道走出個亞裔老頭。
其身後的建築牆體上掛著塊亮閃閃的招牌‘金蘋果夜總會’。
招牌有些年月,外觀老舊殘破,依稀還能看到下麵還有一行繁體小字,‘桑拿洗浴,按摩推拿,拔罐針灸,歡迎光臨’。
滿滿的港台風。
‘夜總會’在五樓,底下隻有一扇很小的門麵。有個塗脂抹粉卻又上年紀的女人把老頭送出來,老頭臨走時還朝女人胸口抓了一把。
女人樂不可支,隻虛推了幾把。
看到老頭的側臉,周青峰立馬挺直了背。當老頭習慣性的觀察自己左右,還利用路邊的車窗查看身後是否有跟蹤。他更斷定自己找到了目標。
“這是個老混球嘞。出來接頭就接頭嘛,他完事竟然不忘去瀟灑一把。真是生活工作兩不誤。”
周青峰快速結賬,從中餐廳出來,隔著幾十米距離,利用街道人群的掩護跟著老頭。他目力敏銳,跟蹤不難。但跟蹤的目標卻狡猾的很。
老頭熟稔的在街頭走動,不時進入路邊店鋪停留,或突然反向快走。趁可能的追蹤者回避,他又隨手攔下出租車迅速離去。
很簡單的招法,但很實用。
要跟蹤這種老手,需要團隊協作才方便。周青峰就一個人,在對方反向快走時不得不避讓。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身後響起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