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就是你了。”
沒頭沒腦的電話再次掛斷。
惶恐的情緒在慢慢滋生,是個人都得心底發毛。
張戴維先生已然是坐立不安,徹底沒法睡了。接下來他又接到好幾個朋友的深夜來電,大多關心他近期狀況,卻又說不清到底咋回事。
唯一明確的是——有人在找他,還不是一般的找,是發動了很大的人脈關係密集性的撒網式人肉搜索。
其實要找張戴維不難,反而很容易。
做生意的就得認識人多啊,尤其是藝術品生意,更是要建立良好的客戶關係,才能不斷吸引回頭客。
張戴維又不是什麼隱士,他是公開人物,巴不得名氣大點,賣的商品才能價格高點。可現在突如其來的電話讓他極度不安,差點要報警了。
就連張戴維的妻子都開始接到電話,好些妻子的同事朋友也收到信息,反過來問詢他的情況。
這猶如一張大網在慢慢收緊,而張戴維已經在網底,無處可逃。
夫妻倆坐在床頭,彼此對視,惶惶難言。就當他們冥思苦卻找不出問題所在,就聽到自家的彆墅外似乎有動靜。
有人開車停在外頭,緊跟著是嘈雜的聲響,然後是哐哐哐的敲門聲。
但敲門聲中隱隱聽到有個怪異的家夥在窗戶外說道“有我在就不用敲門了。這種鎖,我十秒鐘就能打開。”
夫妻倆住在二樓,窗戶下就是大門。他們能清楚聽到門口傳來鎖孔轉動的聲音,果然不到十秒,房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連門鏈都沒能起到任何作用,好像被一根嘩啦嘩啦的鉤子撥開。
夫妻倆極度驚恐。
張戴維連忙站到窗口朝外看,隻見房門屋簷下有個高大的身影,帶著個小醜麵具,正好抬頭看向他。
這人穿了件黑色大衣,高大魁梧,身姿挺拔。那件小醜麵具讓他猶如夜行的鬼魅,帶來巨大的心理衝擊,能奪人心魄。
目光對視,張戴維感覺猶如被一道冰冷的利劍刺入心臟。他惶然後退,對妻子喊道“快報警,有人入室行凶。”
可不等妻子哆哆嗦嗦的抓起手機,窗外那名‘小醜’墊步起跳,踩著一樓的窗台直接竄到二樓窗口。他一拳打爆了二樓的玻璃,推窗而入。
嘩啦爆響,張戴維的妻子被當場嚇暈。張戴維自己兩股顫顫,跌跌撞撞靠在床頭的桌前,呐呐無語。
而在彆墅外,一個瘦子抓著開鎖工具剛剛把房門打開。胖子站在他身後,搖頭道“你太慢了,維克多進去的比你還快。”
二樓臥室內,戴‘小醜’麵具的周青峰在嘴邊豎起手指,低聲道“張戴維先生,是吧?彆太緊張,我來問幾個問題。方便去樓下嗎?”
張戴維看看暈倒的妻子,木然的點點頭,卻反問道“你們是誰?彆傷害我們。要錢,我可以給你。”
“彆廢話了,去樓下。”周青峰一晃腦袋,硬把這位被莫名牽連的張先生逼的下樓。
彆墅的餐廳有桌有椅,空間剛剛好。
同樣戴麵具的富爾曼已經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了硝化甘油,還對胖子羅格喊道“我期待已久的審判又要開始了,麻煩給我倒杯水。”
見到周青峰押著張戴維出現,老頭還熱情的指著餐桌對麵的椅子,“維克多,讓嫌犯坐我對麵。還有,我忘帶法槌了,但這次我們有陪審團。”
羅格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問道“什麼陪審團?”
“維克多是公訴人,我是法官。你們可以是陪審團。相信我,這是非常棒的體驗。”老頭可樂了,頂多有點遺憾說道“可惜沒有律師。”
明明很嚇人的事,愣是被老頭搞的好像在演三流情景劇,演員還極其蹩腳。
周青峰為此搖頭歎氣,拍拍張戴維的肩膀,說道“去把你妻子叫下來吧,她可以當律師給你辯護。”
看著家裡多了這麼些神神叨叨戴麵具的家夥,還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要說這是一幫歹徒,也不像啊。
張戴維百思不得其解,帶著哭腔問道“你們是從那家精神病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