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由於經濟差,犯罪多,市政建設跟不上,華雷斯除了幾個富人區和中產街區外,大部分地方燈光暗淡。
交錯的電線橫跨街道,低矮的平房綿延不斷。這可是全世界最危險的城市,惡性凶殺案全年不停,尤其針對年輕女性。
但天一黑,華雷斯的黑幫槍手和暴民們也不得不消停點。他們跟捉迷藏似的追著‘千萬懸賞’跑了一下午,心累體乏,總得喝口水,吃點東西。
借著休整,拉米西昂街區的賭場外擠了上百號黑幫成員。他們就像來回碰撞的皮球,無序地走動,彼此交頭接耳,傳遞各自的消息。
幾個黑幫頭目在碰頭,試圖拿出個應對辦法。可他們不知該如何對當前的狀況作定性?
要說是複仇,沒問題。
馬可世是整個華雷斯黑幫的仇人。
可搞了半天,仇恨不但沒了結,槍手卻死了不少。
要說是火拚,很貼切。
幾個小時的死傷五十多人,已經相當慘烈。
但火拚的對象到底是誰?美國fbi和緝毒局?最狂妄的墨西哥毒梟也沒這個膽子。
城裡的急救車帶著嗚鳴趕來,可醫護人員隻能充當屍體搬運工。賭場裡死了十幾個人,包括安保,荷官,招待之類的。
因為收益大,賭場曆來是黑幫重點把守的錢袋子,也是他們的臉麵和尊嚴。可今天這份臉麵被人丟在地上肆意踐踏。
平日沒誰敢到黑幫賭場來搗亂。可現在黑色的屍袋不斷抬出,讓賭場外的氣氛變得凝滯。現場討論的語調變得低沉,直至安靜。
黑幫也是人,好勇鬥狠並不代表不怕死。
幾個頭目走到一具屍袋旁,朝搬運的醫護稍稍示意。
屍袋的拉鏈被拉開,露出一顆毛糙的腦袋。短須,方臉,高顴骨,棕色皮膚,典型的墨西哥人長相。
隻可惜這顆腦袋挨了一發子彈,半拉腦殼不翼而飛,連帶腦漿都漏光了,腦殼裡空蕩蕩的。
“是我們敬愛的朋友,願仁慈的聖母收容他的靈魂。”
幾個頭目在胸前畫十字,頗有兔死狐悲的愴然。他們依次看了好幾具屍體,都是平日熟悉的麵孔。
哀悼完畢,頭目們繼續商議。
“機場已經封閉了。”
“警方說這次並非美國官方意圖,但希望我們儘快把事件平息。”
“陸路口岸都是我們的人,馬可世彆想輕易逃掉。可這家夥確實凶悍,我們的死傷太大。”
“馬可世還有幾個同夥,一個胖子,一個瘦子,還有亞裔女人。可以先把他們找出來,全部乾掉。”
賭場門口的霓虹燈在閃耀,黑幫頭目們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尋求個解決方案。而就在三百米外的教堂尖頂,周青峰正坐在鐘樓的窗口朝外望。
沒有狙擊步槍,超過三百米的距離是很難命中目標的。
周青峰本有一支fal步槍,但彈藥消耗完,隻能丟棄。他現在連望遠鏡都沒有,隻能靠自己敏銳的肉眼進行觀察。
瞭望之餘,周青峰還得整理自己手頭的槍支彈藥——白天的繳獲很豐富,但太雜了。光子彈口徑就有十幾種,槍械幾十種。
九毫米,點五零,點四五,點七,點二二,點三八,十二號霰彈亂七八糟一大堆。
繳獲中甚至有一支762毫米口徑的‘納甘左輪’,這玩意是二戰時蘇軍政委用來督戰和槍斃膽小鬼的,可以進博物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