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開著一輛貨車,拉著周青峰等人跟在‘潘哈德’前頭開路。周青峰抓著個望遠鏡,持續眺望城市方向。
車子才開到一半,華雷斯方向迎麵開過來十幾輛軍警車輛,雙方幾乎是正向對撞。
上百名全副武裝的特警乘坐美國人援助的‘悍馬’,威風凜凜的殺了過來。
華雷斯進入戒嚴狀態,全城封鎖。政府動員了所有力量投入到‘反恐戰爭’當中,其中就包括封堵所有交通要道。
但半個小時前,陸續有人表示在四十五號公路有武裝分子阻攔道路。甚至有目擊者聲稱遠遠看到有飛機在公路上起降。
這聽起來就是有人在搞事。
十幾輛的軍警車隊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指揮的特警隊長作為車隊先導,坐在一輛快速飛馳的‘悍馬’車內,氣定神閒。
這可是上百號人,上百條槍,還有防彈的‘悍馬’,背後還有美利堅的安全情報機構撐腰,安全的很啊!
潛意識裡,整個車隊所有成員都默認己方人多勢眾,實力強大。就是平常囂張跋扈的毒販子,也不敢在美國人下場的時候跑出來挑釁。
什麼武裝分子,什麼運輸機降落,雖然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車隊從上到下沒誰感到緊張,反而覺著比訓練輕鬆。
直到公路對麵迎麵開來一輛車。
這真是很不起眼的一輛車,又不高,又不大,車高才兩米,還不如姚明。它遠遠看去就是一個黑點,是戰車界的潘長江,毫無威懾力。
坐在前導車內的特警隊長穿著防彈衣,帶著頭盔,目視前方,指揮若定——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意識到什麼。
可對麵的那個‘小黑點’忽然在大概兩三百米外停了下來。炮塔內的伊蘭盯著火控係統的潛望鏡頭,目光盯住了對麵的目標。
“是美國人的‘悍馬’。”伊蘭說這句話時,帶著滿滿的仇恨,咬牙切齒的憤恨和悲愴。
炮手早已將一發九十毫米的高爆彈塞進炮膛,眼睛盯著火炮瞄準鏡——這炮口徑小,倍徑也小,炮彈相對較輕,女人也可以輕鬆裝填。
周青峰的車跟在‘潘哈德’前麵,同樣看到對麵來者不善的軍警車隊。老墨隨即在公路上轉個彎。他則在對講機裡喊了句“乾掉對方領頭那輛。”
伊蘭就等著這句,咬牙喝道“打掉那輛‘悍馬’。”
直來直往的活靶子,壓根不需要任何提前量。炮手已經穩穩瞄準,猛的一踩發射踏板。
轟公路上響起巨響,炮口碩大的製退器爆出炙熱的橘紅火焰,並迅速膨脹。
‘潘哈德’原地晃動,一發九十毫米的炮彈彈丸從火焰中飛射而出。
炮聲讓貨車上的周青峰都覺著呼吸凝滯,兩耳生疼,嗡鳴不停。車窗在強烈的空氣震動中啪啪碎裂,亂飛亂濺。
‘潘哈德’車內,炮身猛烈後座,伊蘭等人也隨之搖晃,全靠防護帽保住自己的頭。可她眼睛不離車長潛望鏡,看清對麵那輛‘悍馬’被命中後,終於開心的大喊。
“我們來複仇了,複仇了!”
老墨的出租車內,周青峰等人正在躲避崩裂的車窗碎玻璃。好一會才穩定下來,他抓起望遠鏡看向公路對麵。
對於火炮來說,就那麼兩三百米,距離太近了,沒可能打不中的。
對麵那輛防彈‘悍馬’沒能防住炮彈,中彈瞬間就化作一團燃燒的火焰。車體在爆炸的威力下強行拆解,被轟成七零八落的扭曲零件。
紅黑翻騰的火焰下,道路上隻剩個車架子。坐在車內的四五個乘員沒了人形,前排指揮的特警隊長和駕駛員直接消失,算是被轟成碎片。
前導車瞬間完蛋,整個車隊全部踩刹車。其他成員第一反應不是害怕或者恐懼,而是不知所措的愣神。
發生什麼了?
為什麼爆炸?
四十五號公路可是位於遼闊的曠野啊,連個埋伏都找不到。有什麼天災人禍降臨?
整個車隊的軍警還是沒意識到危險來自兩三百米外那個小黑點,反而有人下車查看狀況。
不看還好,看了之後不膽顫才怪——隊長剛剛還引領隊伍前進,無所畏懼的在無線電裡給全隊說個笑話,鼓鼓勁。
這會車體在燃燒,冒著有毒的黑煙。車內連個全屍都沒能留下,隻剩下點渣渣。
慘不忍睹啊!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邊炸彈?
沒有,路邊沒啥異樣。
黑幫伏擊?
周圍沒看見人啊。
難不成靈異事件?
直到對麵那個‘小黑點’帶著尚且炙熱的炮管開過來,整個車隊的軍警才心底發出一聲悲慘的驚呼
聖母瑪利亞,我們這是撞到了啥?
一輛帶火炮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