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炮擊的音量峰值可以達到一百六十分貝以上,近距離讓人瞬間失聰。一係列反應包括且不限於惡心,頭暈,耳膜刺痛破裂,甚至瞬間死亡。
九十毫米火炮的威力雖然遠不如155之類的粗管子,但炮擊的音響效果還是震耳欲聾。哈登距離‘潘哈德’足有二十多米,同樣覺著地動山搖,心神不定。
趕來圍堵的裝甲車接到的通報是‘有一部重型車輛衝入市區特彆警察署’,其車組成員滿以為憑自己的‘鋼筋鐵骨’沒有怕的道理。
沒想到這邊一露麵,對方打過來一發穿甲彈——過穿傷害。
雖然沒有高爆彈爆炸的震撼效果,但開炮本身已經夠震撼了。
伊蘭選擇穿甲彈是考慮市區內交火距離近,高爆榴彈很可能來不及激活保險就命中目標。這頂多是一發實心彈丸撞擊的效果,威力很低。
但脫殼穿甲彈無所謂,它就是一根硬邦邦的鐵棍子,沒有爆炸效果,不在乎距離遠近,打誰都是硬生生戳進去。
中彈的也是一輛四驅的輪式裝甲車,用‘福特猛禽’皮卡改裝,加了裝甲和機槍塔。它的裝甲還不如‘潘哈德’,卻被能打穿第一代主戰坦克的穿甲彈給乾了一發。
車頭中彈,直接熄火。發動機崩了,無數的碎片隨著穿甲彈芯射入車體內,猶如一道碎片風暴在亂射。
裝甲車的駕駛員和搭載的數名軍警當場死亡。機槍手半個身子在車頂,下半身被碎片反複切割,哼都沒哼就跌回車廂內。
堅硬的彈芯並未停下,從車頭穿到車尾又飛了出去,碎裂成多塊後打中了十幾米外另一輛趕來堵截的普通警車。
哈登沒看到裝甲車被炮擊的慘狀,卻親眼目睹後一輛警車被穿甲彈碎片暴虐。
其車窗碎裂,車頂猶如被利刃切開。車內原本亮著燈,瞬間熄滅,看得見爆開鮮紅的血跡。
“fuck,維克多搞來了什麼?”
哈登罵了一句。他剛剛逃跑時並未看清撞進來的是個什麼車輛,隻當是一輛卡車。當他認定這是周青峰的行動。
等到炮擊發生,副局長閣下才知道估算錯誤。
炮?
怎麼會是炮?
不等哈登做出什麼反應,伊蘭在開火後就關閉了前大燈,轉而啟用夜視儀。‘潘哈德’靈活地在警署廢墟上碾過,衝了出來。
黑漆漆的街道已然亂成一鍋粥,衝出來的‘潘哈德’急切地尋找目標。但伊蘭在車長周視鏡裡看了一圈——全是一堆弱雞。
“省點炮彈,用機槍。”伊蘭下令,炮手執行。
炮塔上的同軸機槍‘嗵嗵嗵’地開火,掃射周圍所有看起來有威脅的目標。機槍的火力密度比火炮高多了,警署周圍如同閃耀著一條赤紅光練,反複抽打。
密集的火力下,哈登顧不上難看,趴在地麵用雙肘和膝蓋交替用力,匍匐爬行。直到拐過一個街頭,他方才背靠牆角,抓著對講機,氣喘地大聲問道
“我是哈登,在警察署附近遭到襲擊,有誰帶大威力的武器嗎?”
哈登手下的‘獵狗’還沒死絕,g局的後勤支援人員也尚在。天空就有g局的無人機在飛,監控地麵。
支援人員早已發現了警察署發生的亂局,無線電中很快有人答複道
“局長,那好像是一輛法製的‘潘哈德’,火力和機動都很好,但裝甲不厚。大口徑的反器材狙擊步槍就可以乾掉它。”
“哪裡有反器材步槍?”哈登問道。
“華雷斯的特警隊就有,我們的領事館內也有。”支援人員答複道。
哈登大喜,惡狠狠喊道“想辦法去弄一支來,我們必須乾掉這輛討厭的玩意。另外無人機監控不能斷,時刻盯著它。我們的目標應該就在附近。”
“局長閣下,請保持通訊定位,等待十分鐘。我們已經跟領事館聯係上了,他們打算讓護館的陸戰隊員給您送武器來。”支援人員答複道。
十分鐘不會太久,肆虐的‘潘哈德’也停下了射擊,似乎在遠離。於是哈登從街角探頭朝警署方向瞄了眼。
曾經燈火通明的華雷斯特彆警察署已經完全漆黑,現場黑洞洞的看不清。隻有些許火光閃動,映照些搖晃的人影和廢墟。
‘吉普戰車’正在遠離,朝城市北麵而去。
哈登又在對講機裡連連呼喊,重新組織起幾人的軍警和‘獵狗’隊伍,追著‘潘哈德’而去。在他心裡,周青峰很大可能就在那輛戰車內。
沒多久,g局的支援人員報告道“局長,這輛‘潘哈德’在朝維斯塔街區進發,很可能是去找毒梟德塞利。我們在聖胡安路選定了一個攔截點。”
美國領事館的館員穿便裝,開車給哈登送來一支大口徑的‘巴雷特’107a1,並將相應的一個雙人射手小組歸他指揮。
抵達支援人員建議的攔截點花不了幾分鐘,射手小組因陋就簡利用車輛橫在路邊充當射擊陣地,架設好‘巴雷特’的兩腳架。
觀察手握著專用的觀測望遠鏡,負責搜索和觀察目標。
哈登本人也抓著個夜視儀盯著聖胡安路的對麵,等著那輛可笑又可怕的‘潘哈德’露麵。
但僅僅等了兩三分鐘,操控無人機的支援人員就彙報道“那輛戰車停在曼努埃爾路的一座教堂後,距離你們大概三百五十米。”
“停下了?對方在乾嘛?”
“無人機監控發現,有人在”
通訊到此突然結束,加密對講機裡隻傳來沙沙的聲音。哈登愣了一秒,再看向漆黑的聖胡安路,猶如看向一團幽深迷霧。